约书亚记 第七课:不!(书5: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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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约书亚靠近耶利哥的时候,举目观看,不料,有一个人手里有拔出来的刀,对面站立。约书亚到他那里,问他说,你是帮助我们呢?是帮助我们敌人呢?14 他回答说,不是的,我来是要作耶和华军队的元帅。约书亚就俯伏在地下拜,说,我主有什么话吩咐仆人。15 耶和华军队的元帅对约书亚说,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的。约书亚就照着行了。

一、查经

我们今天的学习首先从枯燥但却是基础的工作开始,就是查考旧约和新约中的相关经文。

旧约部分,列王记上16:34;士师记3:12-30;撒母耳记下10:1-5;列王记下2:14;列王记上 2:4-22;列王记下25:1-7;耶利米书52:1-11;

新约部分,马太福音20:29-34;马可福音10:46-52;路加福音18:35-43;19:1-9。

其他相关信息:约翰福音1:29;创世记2:23;3:24;2:17;23:11;18:15;出埃及记3:14;约翰福音8:58;创世记2:22;6:18;诗篇40:7;马太福音9:13;10:34;约翰福音8:42;10:10; 12:45;1:1-2;创世记14:23;8:9;18:4;3:15;约翰福音13:3-5;16 33。(详细内容略)

二、证道

圣经是神的话,这三节经文同样显示了神话语的深邃、奇妙与清澈。我们先简单勾画出这三节信息所包含的基本结构:在约书亚与神相遇的叙事中,启示着人重生的三个基本阶段。第一阶段在13节,人遭遇神,更可说被神找到,被神拣选;但人不认识神,以自己的意思质问和论断神——人靠自己的理性把神视为自己二元世界的内在部分——约书亚在世界追问神。第二阶段在14节,人开始认识神,更可说被神所认识;神自己启示人,祂对人的认识说“不”,神是世界的否定之否定,因为他就是“我是”(出埃及记3:14;约翰福音8:58)。认识神的结果是人的顺服——约书亚俯伏在地下拜。15节经文在第三阶段,人之不是归于神之是,人靠恩典进入“至圣所”,与神同在,这代表人的悔改和重生。这三个阶段的核心是“有一个人”,祂就是基督的预表,而不是一个天使。理由有三:第一,按诫命人不跪拜天使;第二、祂所说的话语和出埃及记3:5耶和华对摩西的话完全一致;第三、祂就是“那位将要来的”,the coming one(路加福音7:19;18:35-43)。

原罪之幕下人的重生历程:

遭遇神(13,第一阶段)    认识神(14,第二阶段)     归入神(15,第二阶段)

神在基督里拣选人  神在基督里否定人   人在基督里归入神之是

人自以为是       人以神之是为是       人否定自己

人之疑问:神是谁  人之顺服     人之悔改与新顺服

1、第十三节

13 约书亚靠近耶利哥的时候,举目观看,不料,有一个人手里有拔出来的刀,对面站立。约书亚到他那里,问他说,你是帮助我们呢?是帮助我们敌人呢?

“约书亚靠近耶利哥的时候”。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都交代出来了,事件是遭遇神。神在“耶利哥”找到我们,我们在“耶利哥”遇到神。“耶利哥”是进入应许之地的交通要塞,是进入耶路撒冷的门户,是我们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次艰难的争战。“耶利哥”是我们的难处,是我们的夫妻争吵、是我们的事业挫败,是我们的爱情幻灭,是我们的身心崩溃——神就是在我们的难处和风波中迎面走来,你若此时此刻在某种艰难困苦中,这正是神找到你的转折时分。神在我们人生的时间和空间的某一点上与我们相遇,而这一点,常常就是你遇到最大挑战的时候。神在你的挫折、伤痛、挑战中触摸你,在整个世界以你为敌的时候找到你,在整个人类向你扔石头的时候拯救你。

人进入神的国度,首先要面对自己的顽固堡垒“耶利哥”。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克服的城市,而耶利哥无疑是最重要的一座。你自己不可能胜过它,耶利哥是你心灵的禁地,是要塞,是你的罪盘踞的要害部位,是你靠自己无法超越的蜀道之难。神知道你的软弱,在你在敏感的地方他率先为你预备了一场争战。不胜过耶利哥你不得进入国度,正如人非圣洁不得见主。耶利哥是你新生命起程的第一场战役,你无可回避——神要救你,首先把你带进耶利哥,人间风暴,九死一生。但是,不仅如此,神在你和苦难的之间,在你和耶利哥之间,他在你前面已经为你胜过了你的敌人。“他手里有拔出来的刀”,他已经胜过了世界的王,他同时也粉碎了你自己心中的贼。他已经为你铺平了得胜的道路。当你悔改归正之后,你再后头看,就知道你当时在耶利哥的时候,虽然绝望愁苦,但神已经在你的前面为你预备了胜利。

然而,人根本不认识神,他们在耶利哥的旋涡中,把神视为站在自己属世利益一边而否定敌人的帮手。注意约书亚第一个问题:“你是帮助我们呢?是帮助我们敌人呢”。这个问题代表了人关于神的那个经典误解:神不是超越的神,神是人造的。人需要神的目的在于:在这个二元世界里,神是我与他人争战的帮手,是我面对属世压迫下的精神虚构或安慰——实际上我才是神,而神是我在世界上否定邻居作人上人的必要仆人,是我的心理医生。然而神远远超越这一切,神是第三方。

正是出于这种误解,犹太人盼望的弥赛亚就是拯救他们从罗马统治之下的战争英雄。约书亚的期盼和后来耶稣时代犹太人的弥赛亚理想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当耶稣宣告自己乃是第三方的时候,当耶稣宣告我的国不在世界上的时候,神就成了世界的共同敌人:犹太人的信仰感到愤怒,而罗马人的理想感到羞辱,门徒的盼望也变成了恐惧和绝望。这个误解同时是彼得的,当耶稣预告自己要死在十字架上的时候,彼得马上反对:“万不可如此!”(马太福音16:22)彼得代表了我们今天很多信徒说出了心声——我们的信仰不再要十字架,只要各种十字军,在各个领域出人头地,要求神为我们争取各样属世的荣耀和胜利。在这种意义上,我们都在各各他,我们对神的“不”一起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然而十字架不是别的,正是神在那里对人的所有“不”的“不”!人对神的审判成了神对人的审判,并在这审判中成就了拯救。

2、第十四节

14 他回答说,不是的,我来是要作耶和华军队的元帅。约书亚就俯伏在地下拜,说,我主有什么话吩咐仆人。

神对人的“二元论”定义的回答是“不”。“都不是”,神既不是帮助我们自己的,也不是帮助我们敌人的。原因很简单,我们和我们的敌人都是罪人,而神是罪的否定和救赎,因为只有神是“是”,人都是“非是”。人犯罪就是对神的“不”,神在这里对人说“不”,乃是对人否定之否定。神是光,人是暗,神是义,而世界上没有一个义人。在某种意义上,神就是人之不。所有关于“犹如神助”的巴结和误解,到这里都应该破产了。神不站在任何自以为是的人一边,因为神、并且只有神是“自有永有的”。

神的“是”与人的“非是”是两个根本对立的世界,这两个世界根本没有交叉点。关于这两个世界的宗教狂妄和哲学胡说,可划分以下几个派别:

1、无神论:没有神,一个孤零零的人的世界或孤悬宇宙、向死而生的动物庄园。

2、犹太教、回教、古希腊哲学、自然神论:人的世界和神的国度中间是遥远的鸿沟,反对道成肉身,认为所谓神在人间的化身就是偶像迷信。

3、印度教、佛教、中国哲学和宗教、泛神论、自由主义神学:人的世界和神的国度有一部分交叉,两个圆重合部分甚至越过对方的圆心。

4、天主教及改革宗的部分流派:

人的世界和神的国度有很小的一部分交叉,神的形象在人身上有部分残留,因此人可以靠“良心”在世界里荣耀神。这种迎合人之“是”的思潮,造成了当代教会很多虚假的复兴。耶稣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马太福音3:2);“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 (路加福音13:3)。然而,重复部分越大的学说,让人“扎心”的福音真理越少。犯罪后的人仍存有神的形象,这个讨人喜悦的理论是违背圣经真理的:一方面、这世界没有一个义人(创世记6:12;罗马书3:10);另一方面,每个人里面没有良善(以赛亚书6:5;24:16;64:6;耶利米书17:9;马可福音7:21;10:18;罗马书7:18)。败坏是全局性和内在性的。

我所主张的路德神学:人的世界和神的国度既不远离,也非交叉,而是相切——这切点就是耶稣基督。耶稣是完全的神,也是完全的人,因此在切点——十字架上——打开了世界通往国度的大门。在他身上,天开了,因为他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这个切点使神和人发生生命的关联,使人和神恢复了正常的逻辑联系:创造与被造,拯救与被赎。这道路是唯一的(约翰福音14:6),这门是窄的(约翰福音10:7-9;马太福音7:13-14;使徒行传4:12)。这道路是神存在与爱最理性的证明:“从来没有人看见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约翰福音1:18)。

让我们感谢神,感谢神不和人类中的任何人单独站在一处,神不偏待人,正因为如此,他才是和平之君。所以今天我们当知道,“God bless American”是不完全符合真理的,“God love Chinese”也不完全符合真理。这样祈祷没有问题,然而,在事实上,God bless American”,not in American’s way, but in God’s way。同样,God love Chinese, not in Chinese’s way, but in God’s way。我们将看到,神似乎最后站在约书亚一边,但实际上神是站在自己一边,而约书亚靠神的恩典,最后站在神的一边——成为耶和华军队的一员,俯伏在元帅麾下。所以我们信上帝不是把神变成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必需品,而是神把我们的生活和生命改造为神的合用的器皿。

感谢神没有和我们的敌人站在一起,这使我们避免了成为他们的食物。感谢神没有和我们站在一边,这使我们免于沦为撒但。感谢神和他自己站在一处,这是我们有机会靠基督成为他的子民。信基督就是打碎敌我的二元世界,进入第三方,进入国度。由于道成肉身进入世界,那个二元封闭的奴役世界和敌人世界被拆毁了,一个自由的新天地在基督里重新建造起来。

这样的转变和思想革命终于使约书亚认识了旧约所启示的那位神,这位神和人间一切宗教所编造的神祉完全不同。面对这样超越的神,人唯一的反应就是顺服,就是“阿们”。然而这只是重生的第二阶段。人认识创造主并不等于认识了创造主的救赎之道。注意约书亚的第二个问题:“我主有什么话吩咐(他的)仆人”。约书亚并不认道成肉身的主,这一幕已经预演了在新约时代,犹太人将钉死基督。约书亚不是别人,正是福音书中记载的耶利哥城外的瞎子,他“举目观看”,却看不见。约书亚在寻找神,却找不到。他的问题还包含着一个重要信息,他在问“我主有什么话”,这“话”在希伯来原文中就是“道成肉身”的“道”(约翰福音1:1)。所以约书亚的问题实质是:“主的道是什么”,“什么样的道是神要启示给我的”。这有点像彼拉多的话:“真理是什么呢?”(约翰福音18:38)当然我们在这里也能看见约书亚的属灵长进:放弃自己的道理,转向求问神的道。

然而,正如约翰福音1:10启示的:“他在世界,世界也是借着他造的,世界却不认识他”。事实上若不是耶稣开了人的眼,没有人能认识救主。所以接下来,“基督”将继续带领约书亚进入圣地,为使他“瞎眼得见”:“我就是真理”。

3、第十五节

15 耶和华军队的元帅对约书亚说,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的。约书亚就照着行了。

“耶和华军队的元帅”,已经表明,“我就是真理”。接下来,“基督”的回答更具体:“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的。”。一方面,这个回答重复出埃及记3:5,已经显示这个“人”就是三位一体中的那一位,另一方面,这个回答告诉了约书亚此时此刻所到达的位置。“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这话至少包括三重含义:第一,将创世记3:15节和约翰福音13:3节连接起来,这个联系和约书亚记1-5章反复提及的“脚”一词互相印证,显示基督徒一方面是有脚伤的伤兵,另一方面必然是得胜的伤兵。第二、神是圣洁的,在他毫无黑暗,神是忌邪的神,没有人能来到神的面前,除非借着“道”。第三、神并没有直接回答约书亚的问题,反而把问题直接指向约书亚自己——“你”。这一点值得我们多说几句。

读圣经一个最大的误解就是把里面的第二人称误读为“第三人称”。这正是约书亚所犯的错误。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替天行道、因此能够指点江山的优秀人物,任务就是从神那里听取委托,然后向世界或别人转达神的话。然而,神并没有把约书亚视为祂和世界的中间人或代理人。相反,约书亚首先成为需要悔改重生的对象。一个想指教别人悔改的“意见领袖”,在这里首先成为需要否定自我的蒙恩的罪人。没有悔改或deny yourself的“天生的基督徒”,或“文化基督徒”,根本就不是基督徒。“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把你过去一切的人生经验和属世界的道理全部抛开,你才可能获得新的生命,你才可能成为耶和华军队的士兵。同时,既然你此时此刻所站的地方是圣的,既然你已经是基督徒了,你就必须抛弃过去的一切,将万物视为粪土,包括弃绝过去根深蒂固的“二元论”文化。一个最重要的成圣的变化是,真理不再被你所用,你将为真理所用。你要将你里面的一切政治理想、文化高见和属世怨恨通通倒空,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的”。“惟我独是”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无论是不可一世的真知灼见,还是不共戴天的政论情节,那一切经验和感情都将被破碎,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的”。

所以,各位弟兄姐妹,我既然已经将鞋子脱在了门外,请你们不要在用过去的事情来问我,无论是政治创伤,还是私人情感。“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加拉太书2:20)。“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哥林多后书5:17)。约书亚为什么能率领以色列人攻陷耶利哥?因为他有了元帅,因为从此以后,他已经是新造的人。

“约书亚就照着行了”。一个新人出来了,这结局开辟了新的时代。起初,人要神照着自己的意思行;然而,从至圣所出来,靠着归给的义,人在新顺服中获得了新自由。约书亚因恩得救,因信得生。这一切是怎样来的呢?对比约书亚记5:13和约翰福音1:29中的那个“Behold!” :“次日,约翰看见耶稣来到他那里,就说,看哪,神的羔羊,除去(或作背负)世人罪孽的”。在约书亚记中,“不料(看哪),有一个人手里有拔出来的刀,对面站立”。

如果说,约书亚记5:1-12预表着洗礼和圣餐,那么约书亚记 5:13-15则预表着基督受洗后在旷野里面对撒但的试探(马太福音4:1-11)。请注意“万国的荣华”、“你吩咐他的使者”、“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在约书亚记 5:13-15一一对应的关系。事实上,约书亚的两个问题如今也是教会面对的最大试探:你是帮助我们呢?还是帮助我们敌人呢?你是爱国呢,还是崇洋呢?你是民间呢?还是官方呢?你是自由呢,还是专制呢?这诱惑背后就是“万国的荣华”。然而神说,“NO!”。接下来的试探更危险,你有什么话来吩咐“我”,因为你应该体贴人的意思,通过“我”让世界臣服在你的脚下,你就是世界的王;然而神对这每个“我”说:“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的。”耶利哥的城墙到此已经被宣告必然倒塌,因为我们的主已经胜过了它的王。——“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叫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翰福音16:33)。

任不寐,2008年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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