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使徒行传”第九课:教会证道(2:14-40)

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门。今天的证道经文是使徒行传2:14-40:

14 彼得和十一个使徒,站起,高声说,犹太人,和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哪,这件事你们当知道,也当侧耳听我的话。 15 你们想这些人是醉了,其实不是醉了,因为时候刚到巳初。16 这正是先知约珥所说的。17 神说,在末后的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你们的少年人要见异象。老年人要作异梦。18在那些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他们就要说预言。19 在天上我要显出奇事,在地下我要显出神迹,有血,有火,有烟雾。20 日头要变为黑暗,月亮要变为血,这都在主大而明显的日子未到以前。21 到那时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

22 以色列人哪,请听我的话。神借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23 他既按着神的定旨先见,被交与人,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24 神却将死的痛苦解释了,叫他复活。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25 大卫指着他说,我看见主常在我眼前,他在我右边,叫我不至于摇动。26 所以我心里欢喜,我的灵(原文作舌)快乐。并且我的肉身要安居在指望中。27因你必不将我的灵魂撇在阴间,也不叫你的圣者见朽坏。28 你已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必叫我因见你的面,(或作叫我在你面前)得着满足的快乐。29 弟兄们,先祖大卫的事,我可以明明地对你们说,他死了,也葬埋了,并且他的坟墓,直到今日还在我们这里。30 大卫既是先知,又晓得神曾向他起誓,要从他的后裔中,立一位坐在他的宝座上。31 就预先看明这事,讲论基督复活说,他的灵魂,不撇在阴间,他的肉身,也不见朽坏。32 这耶稣,神已经叫他复活了,我们都为这事作见证。33 他既被神的右手高举,(或作他既高举在神的右边)又从父受了所应许的圣灵,就把你们所看见所听见的,浇灌下来。34 大卫并没有升到天上,但自己说,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35 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36 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

37 众人听见这话,觉得扎心,就对彼得和其余的使徒说,弟兄们,我们当怎样行。 38 彼得说,你们各人要悔改,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叫你们的罪得赦,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39 因为这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并一切在远方的人,就是主我们神所召来的。40 彼得还用许多话作见证,劝勉他们说,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

感谢神的话语。讲道是教会聚会的中心,这是五旬节这天接下来发生的事件:彼得第一次讲道。讲道和听道以及怎样讲道怎样听道,决定教会是否是“真教会”;而人对讲道的评价决定他是否进入和坚持在教会之中,也显示他是否是真正的基督徒。五旬节是教会成立的日子,在这一天,使徒彼得宣讲了教会历史上的第一篇“主日证道”。这是教会证道的经典范本——离开这个模式和基本精神,再动听和人见人爱的讲道,都不是圣经说的讲道。你可以想象某种婉约或豪放的讲道现场,但那样的聚会与圣经说的教会毫无关系;正如明星演唱会与使徒布道会毫无关系一样。今天的信息较长,可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证道中心。使徒讲道是教会的根基,也是教会生活的开端(14-21)。第二部分、基督中心。彼得引用圣经传讲基督并祂钉十字架,特别是复活真理(22-36);其中包括如下要点:唯独圣经、唯独基督,唯独十字架。第三部分、人的重生。以前两部分内容为基础,神愿万人因信基督重生得救。惟愿每一间教会都像圣经所建造的教会。阿门。

一、证道中心(14-21)

14 彼得和十一个使徒,站起,高声说,犹太人,和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哪,这件事你们当知道,也当侧耳听我的话。

15 你们想这些人是醉了,其实不是醉了,因为时候刚到巳初。

16 这正是先知约珥所说的。17 神说,在末后的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你们的少年人要见异象。老年人要作异梦。18在那些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他们就要说预言。19 在天上我要显出奇事,在地下我要显出神迹,有血,有火,有烟雾。20 日头要变为黑暗,月亮要变为血,这都在主大而明显的日子未到以前。21 到那时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

1、万古磐石(14)

14 彼得和十一个使徒,站起,高声说,犹太人,和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哪,这件事你们当知道,也当侧耳听我的话。

神召集众人聚会,不是为了让他们聚集起来吃喝玩耍;而是要将道赐给他们。道是教会存在的基础,是教会所以成为教会的基本特征。一方面,传道乃是使徒蒙召要承担的首要使命(马太福音28:20;马可福音16:15;路加福音24:47;约翰福音21:15;哥林多前书1:17;提摩太后书4:2)。使徒或传道人必须传道。“彼得和十一个使徒,站起,高声说”。Σταθεὶς δὲ Πέτρος σὺν τοῖς ἕνδεκα ἐπῆρεν τὴν φωνὴν αὐτοῦ,But Peter, standing up with the eleven, lifted up his voice。藉着原文我们能很清楚地看见,不是12位使徒一起说话;而是与其他11位使徒站在一起的彼得,开口说话。一方面,我们看见了教会的合一,彼得身边有众位使徒坚定的支持(马提亚就在其中);另一方面,彼得讲道与亚当的沉默形成对比,也与自己以前的软弱形成对比。这是靠主的恩典完全站起来的新人。彼得起来高声传道。ἐπῆρεν  τὴν φωνὴν αὐτοῦ καὶ ἀπεφθέγξατο αὐτοῖς,lifted up his voice, and said unto them。彼得一改“坐而论道”的拉比传统,这个传道姿态显示,历史进入了一个全新时代和紧急状态。抬起他的声音是为了针对“他们”宣告。动词ἀπεφθέγξατο只在使徒行传中出现三次(2:4;26:25);这个字一方面代表圣灵所赐的口才以及传道者自己的信心,而且主要针对挑战和怀疑福音的人;另一方面,这个字的意思是非常庄重和严肃的讲话。

其次,所有人都要听道。“犹太人,和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哪,这件事你们当知道,也当侧耳听我的话”。会众向教会聚集,首先就是为了听道(申命记6:3;诗篇45:10;以赛亚书18:3;弥迦书1:2;马太福音15:10;马可福音12:29;路加福音15:1;约翰福音10:16;使徒行传13:44)。没有人可以高明到不需要听道的程度,无论是全世界的犹太人,还是耶路撒冷的犹太人,都应该是听道者。耶稣曾经指着听道的马利亚说,她选择了“上好的福分”;主也说:“所以你们应当小心怎样听。因为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凡没有的,连他自以为有的,也要夺去”(路加福音8:18)。听道是蒙福的开端,也是保障。听道者首先应该注意:“这件事你们当知道”。彼得的信息是大家应该知道的信息,胜过一切小道消息和人间那些破事儿;这是人唯一应该知道的好消息(创世记3:5;路加福音1:77)。而知道是从听道开始的,所以“当侧耳听我的话”。所谓侧耳倾听,ἐνωτίζομαι,这个合成字大意是“落在耳朵里面”。在新约圣经中,这个字只出现一次;不过LXX中反复出现,这是希腊人的惯用语。也许,外邦人不正常用耳朵已经很多年了(列王记上19:12)。“话”,ῥῆμα,绝对不是舌音,而是非常清楚的道理(马太福音4:4)。在这段经文中,彼得两次提醒听众“注意听道”(2:14,22);所听之道必须是清楚明白或可以听懂的。即使是五旬节、或者是特别是五旬节,使徒所传讲的道,绝对不是什么天使之音,而是圣灵对人讲的人话。

彼得开始对众人传道,这一幕也让我们回想起主耶稣曾说过的这段话:“15耶稣说,你们说我是谁。16西门彼得回答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17耶稣对他说,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18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权柄原文作门)19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如今复活的基督将圣灵浇灌下来,开始使用彼得这块石头,藉着彼得所传的圣道,建造祂的教会。我今天特别提醒大家的是,耶稣说“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一方面,教会只有“建造在这磐石上”魔鬼才不能胜过教会;而这磐石就是基督和祂的道——教会只有不顾一切坚持正道,才不会在这个魔鬼掌权的世界里让魔鬼得胜。这正是耶稣在旷野中所做的。但另一方面,耶稣没有说教会一定在形式上胜过魔鬼,我们首先要作的是,坚持正道,不要让魔鬼胜过我们。我们可以殉道,但魔鬼不能得胜。我们可以追随耶稣上十字架,但我们不会出卖真理,换取属世的繁荣。

2、针对现实(15)

15 你们想这些人是醉了,其实不是醉了,因为时候刚到巳初。

所传的道,必须具备现实针对性。道成肉身,为要拯救世人。而救赎首先是针对。传道必须针对现场的每一个人。神的话语不是凭空说的,不是在讲论和聚会之人毫无关系的故事;而是针对所有聚会之人的,并且专门针对他们当下的各种反应。道的针对性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特点。第一、要针对每一个人。“犹太人,和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哪”。回避教会长椅上每个人的处境和问题,这样的讲道根本就不是讲道。这样的讲道既没有真理——他不明白也不相信更没有能力让神的话直指现实;也没有爱——他并不真的关切每个罪人的重生得救,只是关心教会表面上的喜乐与兴旺。教堂长椅上有两种反应是我们要警惕的,也是司空见惯的。一种是昏昏欲睡,因为传道人讲的信息和他毫无关系。另一种是极其恼怒,因为自己被针对了。

第二、就要针对“这件事”。“这件事你们当知道,也当侧耳听我的话。 你们想这些人是醉了,其实不是醉了,因为时候刚到巳初。”“这件事”首先就是五旬节这个神迹,以及众人对五旬节神迹的误解和讥笑。这件事是不能回避的,而只有藉着“我的话”才能明白“这件事”。彼得对这件事的解释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直接否定众人的结论。福音首先告诉会众,你们的想法是不对的,所有的自以为是都应该放弃。οὐ γὰρ ὡς ὑμεῖς ὑπολαμβάνετε,For these are not  as ye suppose,这一切不像你们所想象的。福音首先就是对人说不。ὑπολαμβάνω,to take up in order to raise, to bear on high;想象,更准确的含义是,自以为是。犹太人显然对自己的讥诮沾沾自喜。彼得紧接着告诉他们,这场讥诮是弥天大谎。巳初,原文就是一天里的第三个小时,即上午九点。在大节期间,这也是晨祷和献上早祭的时间,在这之前,饮食和饮酒都是不法的(帖撒罗尼迦前书5:7)。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理解彼得意思。一方面,此时此刻,是使徒也是所有人禁食祷告的时候,他们不可能饮酒;另一方面,你们这样猜测或诽谤是不真实的。值得一提的是,彼得接下来引用的约珥书,多次提到了“甜酒”、“酒”(约珥书1:5,10;2:19,24;3:3,13,18)。彼得似乎在说他们“淫者见淫”,又可能在讥诮中失去神真正的祝福。但愿五旬节的讥诮给人类一个教训:你不能嘲笑你不明白的事情;而此时此刻,一件和你有关的重大事件正在发生。福音是对讥诮着的人类愚蠢最有效的医治。

3、圣经根据(16-21)

16 这正是先知约珥所说的。17 神说,在末后的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你们的儿女要说预言。你们的少年人要见异象。老年人要作异梦。18在那些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我的仆人和使女,他们就要说预言。19 在天上我要显出奇事,在地下我要显出神迹,有血,有火,有烟雾。20 日头要变为黑暗,月亮要变为血,这都在主大而明显的日子未到以前。21 到那时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

福音不仅仅是否定性的针锋相对,彼得要返回圣经对“这件事”做出肯定的解释。ἀλλὰ τοῦτό ἐστιν τὸ εἰρημένον διὰ τοῦ προφήτου Ἰωήλ。首先,圣经永远是讲道的基础和中心内容,不讲圣经的证道或见证都不是真正的讲道和见证。而只有圣经才是分辨是非的唯一标准。人的讥诮和反对没有意义,在任何争辩中,拿圣经来!ἀλλὰ,但是。这是教会对一切纷争的态度:但是圣经说……第二、传道人必须熟悉圣经。彼得这位加利利渔夫的讲道,将农村老太太神学否定掉了,也将一切不带圣经的个人见证否定掉了。尽管彼得这里的引用与旧约原文略有出入,但真理上没有任何偏差。而且我们要知道,彼得手头并没有现成的圣经书卷,他只是依靠背诵和记忆。一个合格的传道人,必须是发疯一般或不顾性命地爱圣经的人。第三、圣经的字句不是死的,圣经与任何世代的任何人,密切相关。神的道的是活泼的,是真理,因此必然拥有现实针对性;而在神的眼中,日光下面根本没有新鲜事。针对性是道的针对性,是圣经具有针对性;而不是彼得自己要针对众人。所以彼得首先宣讲的是,根据圣经,当下每一个人,每一种反应,都在神的预言之内。传道人要有有能力传讲圣经,特别是,有能力解释圣经和现实的关联。这就是圣灵的恩赐,使所传的不是出于牵强和虚构,而是出于真理与爱心;又使所传的不至落空,而是一针见血,言之有物。τοῦτό ἐστιν,this is,这就是。你所引用的圣经和当下发生的事件,的的确确是关联的。

相关的,教会流行的弊端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完全不懂圣经,因此很少讲圣经,甚至用反智主义的一套攻击讲圣经的人。另一方面,引经综合症,律法主义者引用圣经只是为了吃人自肥,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他所引用的圣经与事实完全不合,只是为了私欲在虚构圣经与现实的关联:圣经的正面言词归于自己,圣经的咒诅之词归于私敌。

彼得引用的经文是约珥书2:28-32a,这段经文不仅解释了五旬节的神迹奇事,而且将救恩真理带出来,救恩将是彼得讲道的中心(罗马书10:13)。διὰ τοῦ προφήτου Ἰωήλ,藉着先知约珥所传的。先知(προφήτης)这个字就是事先知道奥秘之事并宣告出来的人;先知是选民社会特有的现象。在以色列人中,真理的标准从来不是世俗权力和公共知识分子,而是先知。约珥只是以色列历史上先知之一,大约活跃于主前8世纪。Ἰωήλ,to whom Jehovah is God——对你们来说,耶和华是神。对于中国人来说,追溯800年以前的古人言论解释当下的事件,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先知乃是神话语的出口,而神的话语永远安定在天。约珥书是旧约中著名的启示之书,中心也在耶路撒冷,事关“主的日子”(τὴν ἡμέραν κυρίου)。事实上,使徒和先知都用“主的日子”指基督的到来(帖撒罗尼迦前书5:2;哥林多前书1:8哥林多后书1:14;腓立比书1:10)。首先,救恩的信息:约珥预言了这场圣灵浇灌(17-18)。ἐκχέω本有倒酒之意(马太福音9:17;撒加利亚书12:10),而被浇灌的是所有属血气的人,就是整个人类。πᾶσαν σάρκα,all flesh。这里特别提到少年人和老年人,首先是指向基督的见证人。彼得在这里也等于承认,他自己不过也是属血气的人,但如今蒙了圣灵的浇灌。在所有被圣灵浇灌的人中,其中必有人将成为神的子民和门徒(仆人和使女)。其次,相关审判的信息(19-20),天地变色,这是很多先知共同预言的末世景象(以赛亚书13:9-10;以西结书32:7;阿摩司书8:9)。最后,面对救恩与审判的双重选择,先知要人选择生命的道路:“到那时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21)。现在彼得带领众人进入救恩的真理;而这救恩的真理,首先就是普世救恩(“凡”)。

二、基督中心(22-36)

22 以色列人哪,请听我的话。神借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

23 他既按着神的定旨先见,被交与人,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24 神却将死的痛苦解释了,叫他复活。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

25 大卫指着他说,我看见主常在我眼前,他在我右边,叫我不至于摇动。26 所以我心里欢喜,我的灵(原文作舌)快乐。并且我的肉身要安居在指望中。27因你必不将我的灵魂撇在阴间,也不叫你的圣者见朽坏。28 你已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必叫我因见你的面,(或作叫我在你面前)得着满足的快乐。29 弟兄们,先祖大卫的事,我可以明明地对你们说,他死了,也葬埋了,并且他的坟墓,直到今日还在我们这里。30 大卫既是先知,又晓得神曾向他起誓,要从他的后裔中,立一位坐在他的宝座上。31 就预先看明这事,讲论基督复活说,他的灵魂,不撇在阴间,他的肉身,也不见朽坏。32 这耶稣,神已经叫他复活了,我们都为这事作见证。33 他既被神的右手高举,(或作他既高举在神的右边)又从父受了所应许的圣灵,就把你们所看见所听见的,浇灌下来。34 大卫并没有升到天上,但自己说,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35 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36 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

1、唯独基督(22)

22 以色列人哪,请听我的话。神借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

“凡求告耶和华名的就必得救”,救恩是证道的中心,但这是如何可能的呢?“求告耶和华名”(创世记4:26;12:8,13:4,26:25;诗篇116:4;西番雅书3:9)。首先,“耶和华的名”在哪里?其次,何谓“求告”?耶稣基督就是耶和华,求告就是信耶稣(哥林多前书1:2;使徒行传4:12;罗马书10:12;特别参考帖撒罗尼迦前书相关“主”的信息)。于是彼得转向基督这个中心,因为只有耶稣是救主。彼得首先将耶稣与救恩联系起来——所谓救恩,就是上帝在基督里的救恩。因此,彼得要众人追想拿撒勒人耶稣的一生,瞩目看基督。在这里,彼得对“犹太人”的称呼更换为“以色列人”——以色列人是蒙恩的族类(又见使徒行传2:36)。一方面,“以色列人哪,请听我的话”,回到shema(申命记6:3-12)。如今,神要将自己的百姓从埃及领出来,但美地在基督里。彼得在宣告一场新的出埃及记开始了。如今,“我的话”就是道成肉身的基督,所以父神说,你们要听祂(马太福音17:5)。另一方面,以色列人一直盼望救主或弥赛亚,而彼得宣告,耶稣就是弥赛亚。如何证明呢?“神借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关于耶稣这个人,彼得讲了大约三个方面的信息,而这三个方面的信息,是所有传讲耶稣的人都应该知道并加以重视的。

第一、拿撒勒人耶稣。一方面,他是完全的人(ἀνήρ),道成肉身,童女怀孕,为女子所生,与罪人认同(马太福音2:23;路加福音18:37,约翰福音1:45)。他胜过魔鬼(马可福音1:24),为要拯救罪人钉在十字架上(马太福音26:71;马可福音14:67,16:6,路加福音24:19;约翰福音18:5-7,19:19)。祂住在我们中间。εἰς ὑμᾶς,ἐν μέσῳ ὑμῶν,耶稣进入世界住在我们中间(约翰福音1:14),祂进入世界不过是神拯救罪人的计划。另一方面、祂是完全的神——祂是神所证明的基督或上帝的儿子。证明一词是ἀποδείκνυμι,意思是神所选定、见证并当众宣告出来的。换言之,耶稣是神并是从神来的。而耶稣在人间所言所行的一切异能(δύναμις,从神而来的能力),奇事(τέρας,非常人所为),神迹(σημεῖον,有确切的证据),都是为证明祂是上帝的儿子,是救世主。彼得这篇讲道也将我们从神迹神学中分别出来;因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都是神在祂里面做的:οἷς ἐποίησεν δι᾽ αὐτοῦ ὁ θεὸς,which God did by him。当然我们也可以说,耶稣就是神,而这些神迹为了证明祂就是神(约翰福音3:2,11:47;参考哥林多后书12:12;希伯来书2:4;帖撒罗尼迦后书2:9;罗马书15:18)。值得一提的是,“证明”这个希腊字也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常用的字,对理性主义者来说,关于基督的证明,圣经所记载的事实是充分的。第三、“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耶稣的言论和行动都在人前,是真实的历史事件,是有目共睹的。耶稣不是一个传说,传道人不是作家或小说家或诗人,我们在讲有关每个人的真理,比真的还真,生死攸关。

2、十字架(23-24)

23 他既按着神的定旨先见,被交与人,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24 神却将死的痛苦解释了,叫他复活。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

但是,耶稣所有神迹奇事的高峰就是十字架,就是复活与升天;救恩是通过基督十字架的工作完成的。所以,传道人不仅要传耶稣,更要传耶稣的十字架。τοῦτον,Him,彼得强调,这位“祂”,按父神的旨意,要为世人钉十字架。祂的十字架,是福音或证道的中心,是救恩的答案:耶稣的十字架满足了上帝的律法,成就了上帝与人的和平;上帝在基督里赦免了人的罪,接受了耶稣的赎罪,将基督的义归给一切相信的。十字架中心是四福音书的结构重点,也是使徒书信共同强调的。所以彼得在讲论耶稣工作的时候,最后是转向基督并祂钉十字架:“23 他既按着神的定旨先见,被交与人,你们就借着无法之人的手,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24 神却将死的痛苦解释了,叫他复活,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根据彼得这篇经典的证道讲章,基督的十字架至少有三个特点,是教会所有“主日证道”应该特别强调的。而事实上,这三个特点我们都不同程度地淡出了,使十字架真理大大地被弯曲、变形。

第一、神的计划。耶稣的十字架是上帝救恩的计划,“他既按着神的定旨先见被交与人”。这一点,带领我们超越悲剧作家关于十字架的滥情与夸张。如果仅仅将耶稣被钉死变成一个让世人哭天抹泪、报恩以惩的英雄事件,我们就缩小了上帝在救恩中的绝对主权。事实上,福音书、特别是约翰福音,突出了描写了耶稣怎样坦然面对十字架并主动控制整个进程。而电影《基督蒙难记》无疑在这个方面将观众情绪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事实上,圣经中并没有特别残酷、血腥和悲惨的行刑场面,相反,十字架的真正导演是上帝。我们这样讲并不是要缩小上帝儿子的苦难,而是要警惕人的苦难情绪取代上帝的救恩计划。τῇ ὡρισμένῃ βουλῇ καὶ προγνώσει τοῦ θεοῦ,首先,十字架是完全预定好的计划。ὡρισμένῃ,ὁρίζω(Tense: Perfect;Voice: Passive;Mood: Participle),to define,确定(路加福音22:22)。不仅如此,这预定是通过βουλῇ (counsel)完成的,“定旨”的本质是,三位一体上帝的合议,创世记第一章称为“我们”。如今的道理也是一样,“我们要按我们的形象造人”。其次,十字架是神藉着先知早就多次多方预言过的(路加福音24:25-27)。πρόγνωσις,预先知道并先行告之。彼得用同一个字在彼得前书1:2重申了这个真理。

第二、人的罪。但是,上帝的计划不能减轻人的罪。正如路加福音22:22所说的,“人子固然要照所预定的去世。但卖人子的人有祸了”。ἔκδοτον λαβόντες διὰ χειρῶν ἀνόμων προσπήξαντες ἀνείλετε,being delivered, ye have taken, and by wicked hands have crucified and slain。首先,耶稣被交给人。ἔκδοτος的意思是把自己交到仇敌手中。这是什么意思呢?绝对不是没有神,也不是神不临在,而是“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约翰福音1:11)。上帝把自己交给人类,但人类杀害了神的儿子,反过来又否认神的存在。人的本质是不知好歹,而且嫉善如仇。人类对待基督的态度,是人间一切悲剧真正的答案;基督之后,基督徒不再为人伤心,他们“本是世界不配有的人”(希伯来书11:38)。其次,人类是杀害上帝儿子的罪犯。十字架的苦难不是让罪人为基督遇难流泪,而是正视自己的罪,悔改信基督:我们的罪杀了耶稣,耶稣为我而死;而若不悔改信主,我们将落入“杀神”的咒诅之中,进入更重的审判。所以“耶稣转身对她们说,耶路撒冷的女子,不要为我哭,当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女哭”(路加福音23:28)。但那归入基督领受十字架救恩的有福了。最后,人类不仅凶残,而且狡猾——by wicked hands have crucified and slain,“借着无法之人的手,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了”,藉着邪恶之人杀神。人不仅是杀神者,而且是借刀杀神者——厄巴大和各各他我们都在场,我们不过是利用了那里的讼棍与军痞,消灭了我们共同的敌人——上帝的儿子。耶路撒冷的犹太人和罗马人,是我们的地球人的行刑者与意见领袖。

第三、耶稣复活。但是,耶稣复活了;我们所信的神,乃是一位得胜的神。而复活,乃是十字架真理的中心,是福音中的福音。“24 神却将死的痛苦解释了,叫他复活。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首先,那位预定十字架的神,复活了耶稣。上帝掌权,从受难一直到复活;而且受难就是为了复活。复活,ἀνίστημι,原意是高举——人类不能真正伤害祂。复活的意义就在于“将死的痛苦解释了”。λύω,释放了,松绑了,使之得以自由。一切不幸和不自由归根结蒂是“死的痛苦”。τὰς ὠδῖνας τοῦ θανάτου,the pains of death;诸多痛苦,都出于死。这不仅是作为完全的人的耶稣的苦痛,也是人类痛苦的本质,而死缘于罪。从这个角度说,耶稣复活是人真正而完全的解放:对罪和死亡的解放。罪人就是死人,死人用死来攻击死人和神,但神藉着耶稣的死将永生赐给一切相信的人。值得一提的是,ὠδίν这个字也有产难或出生痛苦的意思(帖撒罗尼迦前书5:3);一方面,上帝藉着基督的死难和复活,将重生的福音赐予人类;另一方面,上帝藉着耶稣的死难和复活,也为人类预备了一场审判(马太福音24:8)。

3、圣经根据(25-36)

25 大卫指着他说,我看见主常在我眼前,他在我右边,叫我不至于摇动。26 所以我心里欢喜,我的灵(原文作舌)快乐。并且我的肉身要安居在指望中。27因你必不将我的灵魂撇在阴间,也不叫你的圣者见朽坏。28 你已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必叫我因见你的面,(或作叫我在你面前)得着满足的快乐。29 弟兄们,先祖大卫的事,我可以明明地对你们说,他死了,也葬埋了,并且他的坟墓,直到今日还在我们这里。30 大卫既是先知,又晓得神曾向他起誓,要从他的后裔中,立一位坐在他的宝座上。31 就预先看明这事,讲论基督复活说,他的灵魂,不撇在阴间,他的肉身,也不见朽坏。32 这耶稣,神已经叫他复活了,我们都为这事作见证。33 他既被神的右手高举,(或作他既高举在神的右边)又从父受了所应许的圣灵,就把你们所看见所听见的,浇灌下来。34 大卫并没有升到天上,但自己说,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35 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36 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

彼得再一次引用圣经为耶稣的十字架,死而复活、升天以及圣灵降临作证——讲道就是解释圣经,而全部圣经都指向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彼得在这里先后引用了两段经文。首先是25-28,引用诗篇16:8-11;然后在29-33加以解经。诗篇16:8-11是大卫的诗篇,彼得在这里给大卫两个称呼。一是先祖,一是先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说,犹太人都应该高度尊重大卫的预言。第一、圣灵藉着大卫的口告诉我们救恩的道路。“25 大卫指着他说,我看见主常在我眼前,他在我右边,叫我不至于摇动。26 所以我心里欢喜,我的灵(原文作舌)快乐。并且我的肉身要安居在指望中”。又是“他”,“他”就是耶稣,我们瞩目仰望基督,平安、喜乐和盼望都从祂而来。因为祂藉着十字架胜过了死亡,并将永生的道路指示给我们(27-28)。我们也看见,即使一位君主,也不可能在世界里面拥有真正的平安、喜乐和盼望;我们实在需要神,需要基督。第二、那么基督怎样赐下真正的平安、喜乐和盼望呢?藉着基督的死而复活(29-32)。大卫的坟墓仍在那里,但耶稣的坟墓已经空了。所以大卫的诗只能是预言耶稣的复活;而耶稣的救恩,就是将复活赐给信徒。换言之,基督的复活是我们一切平安、喜乐和盼望的根据。所以,教会见证的中心,就是基督的复活。第三、然而我们怎样才能进入这生命的道路呢?就是靠圣灵的浇灌,靠圣灵在地上建立教会。所以彼得才继续说:“33 他既被神的右手高举,(或作他既高举在神的右边)又从父受了所应许的圣灵,就把你们所看见所听见的,浇灌下来”。到这里,彼得完全将五旬节的意义讲清楚了,救恩临到每一个人。圣灵浇灌,毋宁说,这是每个死人成为活人的节日。

使徒行传2:34-35是引用诗篇110:1,重点讲耶稣的升天;然后36节对这段经文加以解释。耶稣升天及再临,是福音不可或缺的第三部分内容。“34 大卫并没有升到天上,但自己说,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35 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36 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神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我们曾经谈过耶稣升天的意义,因此这里不复赘言。简而言之,升天的耶稣现在对人类掌权,并且胜过了仇敌魔鬼,也要引领教会完成使命;而将来降临,要审判活人和死人。需要强调的是,彼得两次说,你们钉死了耶稣(23,36)。彼得这大胆无畏宣讲,在陈述历史的事实,也在陈述真理的事实。作为历史的事实,逾越节就是这些犹太人齐聚耶路撒冷,合议处死了耶稣。而杀害上帝儿子的罪人,必将受到上帝的审判。所有罪都是得罪神,都是钉耶稣十字架。因此,每个人都在被审状态中。而作为真理的事实,每个人的罪钉死了耶稣,耶稣为所有人的罪上了十字架。耶稣的十字架和每一个人有关系:耶稣为我们的罪承担了咒诅,而任何人相信祂是主是基督,都可以得救。κύριον καὶ Χριστὸν ,both Lord and Christ。一方面,我们要认耶稣是主是神(主);另一方面,我们要接受祂是救赎主,领受祂的救恩(基督)。

三、罪人重生(37-40)

37 众人听见这话,觉得扎心,就对彼得和其余的使徒说,弟兄们,我们当怎样行。

38 彼得说,你们各人要悔改,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叫你们的罪得赦,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

39 因为这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并一切在远方的人,就是主我们神所召来的。

40 彼得还用许多话作见证,劝勉他们说,

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

1、灵魂苏醒(37)

37 众人听见这话,觉得扎心,就对彼得和其余的使徒说,弟兄们,我们当怎样行。

我们再一次强调,听福音应该有的反应是扎心。“ 众人听见这话,觉得扎心”,Ἀκούσαντες δὲ κατενύγησαν τῇ καρδίᾳ,Now when they heard this, they were pricked in their heart。ἀκούω(hearing)这里用作动词分词,表示扎心这个动作的背景——在听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心被扎到了。κατανύσσομα是被动语态,被扎到了。κατανύσσομα只出现在使徒行传2:37,这个字的基本含义是to prick, pierce;是由介词κατα与动词 νύσσω合成的。νύσσω出现在约翰福音19:34,“惟有一个兵拿枪扎他的肋旁,随即有血和水流出来”。希腊人很少使用这个字,也许希腊文明和希腊文明影响下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外邦人没有罪恶感;而他们热衷的话语都是取悦于人的。而一旦他们有一天真的被扎到了,一定就是“教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在希伯来文中,有一个字最接近κατανύσσομα,就是创世记34:7中的עָצַב,“雅各的儿子们听见这事,就从田野回来,人人忿恨,十分恼怒。因示剑在以色列家作了丑事,与雅各的女儿行淫,这本是不该作的事”。忧伤羞耻是从神来的感情(创世记6:6)。扎心是灵魂苏醒的开端。加尔文在注释“扎心”的时候,区分了该隐和犹大的扎心,与大卫彼得的扎心之不同。然而实在说来,只有这一种扎心,就是圣灵藉着彼得的讲道在这些属血气之人身上引起的“后悔忧伤”。

这里的主语是复数的“他们”,这表明,每一个人都被扎到了。对很多人来说,去真正的教会,第一次,第一天,可能是一次很不愉快的经历,甚至刻骨铭心。与此相关,如果你听道从未有扎心的感觉,那么,你从来没有听过道,“舒心”只是见证你去错了地方——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神的教会,只是希腊人的俱乐部,是中国人曲水流觞的幼儿园;而讲道台上那个家伙,不过就是一个骗子或商人。那么,他们为何感到扎心呢?彼得的信息至少有四个真理让众人觉得扎心。第一、他们被毫不妥协地针对和否定;第二、这自我感觉良好并以蔑视他人为习惯的人他们被圣经论定为罪人;第三、这罪的实质是杀害了上帝的儿子,每个人突然在神面前成为了凶手;第四、被他们杀害的耶稣基督却复活了,每个人面临最终的审判,而且无人可逃。然而有一个问题,我们到底干了什么,被这样审判呢?我建议诸位进入“牧者年会认罪-赦罪程序”,就灵魂苏醒了。然而这些被扎到的人,显然是神所拣选的人,他们没有被扎跑;反而继续追问彼得和使徒:“弟兄们,我们当怎样行”。一方面,他们认彼得和使徒是自己的弟兄,是神藉着他们来爱自己的。我们也看见,真正神的选民是知道好歹的,他们不可能因为扎心的道而听道成仇。另一方面,他们真的不知道怎样修复与上帝的关系,他们需要真理的进一步带领。(路加福音3:10,12,14)。罪人不知道平安的路(罗马书3:17)。所以,仅仅让听众扎心是不够的,教会必须提供更具体的福音,使所有扎心的人得到安慰和释放。

2、重生之路(38)

38 彼得说,你们各人要悔改,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叫你们的罪得赦,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

彼得开始宣告得救的真理或福音了。第一、“你们各人要悔改”。首先是悔改,这也是耶稣的先锋施洗约翰和耶稣自己传福音道理的开端(马太福音3:2,4:17)。μετανοέω,to change one’s mind。一方面,从心里改变,这是内在的更新;另一方面,向神认罪并归向神。需要强调的是,是每个人都要悔改,而不是论断和控告别人是否悔改。约珥书2:12-15预言说:“12耶和华说,虽然如此。你们应当禁食,哭泣,悲哀,一心归向我。13你们要撕裂心肠,不撕裂衣服。归向耶和华你们的神。因为他有恩典。有怜悯,不轻易发怒,有丰盛的慈爱,并且后悔不降所说的灾。14或者他转意后悔,留下余福,就是留下献给耶和华你们神的素祭,和奠祭,也未可知。15你们要在锡安吹角,分定禁食的日子,宣告严肃会”。我喜欢严肃会这个字——但愿一切不严肃的教会和人间聚会转向严肃会。而所谓严肃会,就是包含认罪悔改信息的聚会。LCMS在聚会之初有“认罪赦罪”程序,就是要忠实圣经。我们可以试想一下,一个只有快乐而没有认罪的聚会,如何是神的教会呢?而若没有认罪,如何有真正的感恩喜乐呢?即使是一位基督徒,每一周不可能没有犯罪得罪神,他如何诚实地在主日支取神的恩典呢?

第二、受洗。“奉耶稣基督的名受洗,叫你们的罪得赦,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洗礼,βαπτίζω,被动语态,不是人自己洗礼,而是接受神的洗礼。这个动词有三个基本含义:to dip repeatedly, to immerse, to submerge,反复浸入;to cleanse by dipping or submerging,洗净;to overwhelm,淹没,淹死。可以分别思想每个方面的真理意义。洗礼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真理。一方面,信基督并奉基督的名受洗,目的是洗去我们的罪。εἰς ἄφεσιν ἁμαρτιῶν,for the remission of sins;洗礼的目的是使罪得赦。ἄφεσις,release from bondage or imprisonment;forgiveness or pardon of sins。这也意味着,旧人死去。另一方面,新人出来,死人成为有灵的活人:“就必领受所赐的圣灵”。这句话的原文乃是:λήψεσθε τὴν δωρεὰν τοῦ ἁγίου πνεύματος,ye shall receive the gift of the Holy Ghost;你们将要领受圣灵的恩赐。因此,这与加尔文主义以及灵恩派神乎其神的“圣灵内住”不是一个概念。一个人受洗重生,藉着施恩之具,渐渐接受圣灵的更新,拥有了很多属天的生命与能力,更好地侍奉神。请注意,悔改和洗礼在时态上用的都是Aorist,但接受圣灵的恩赐,动词λαμβάνω用的是将来时态——洗礼之后,圣灵的恩赐是渐渐加给新人的。

3、普世救恩(39)

39 因为这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并一切在远方的人,就是主我们神所召来的。

那么这洗礼的应许是给谁的呢?谁应该认罪悔改,洗礼重生呢?“39 因为这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并一切在远方的人,就是主我们神所召来的”。第一、这福音就是给你们的,你就是神呼召洗礼的对象。这再一次回到“现实关切”这个话题上来。福音今天针对的就是你,上帝呼喊的就是你,因为上帝要救赎的就是你。应许,ἐπαγγελία,announcement,promise——已经是恩典。第二、这福音是给你们一家人的。神不仅找到了 你,也找到了你的儿女。上帝告诉每一位父母,何为慈爱或爱孩子,就是将福音这上好的福分交给你们的儿女。神就是爱,愿你们一家人都得救。这如何可能呢?首先,用真理教导儿女(申命记11:2,18-19)。其次,父母要作信仰的表率 ,“因为不信的丈夫,就因着妻子成了圣洁。并且不信的妻子,就因着丈夫成了圣洁。不然,你们的儿女就不洁净。但如今他们是圣洁的了”(哥林多前书7:14)。最后,要带领儿女受洗归入基督。路德宗(LCMS)特别用这节经文为婴孩洗礼辩护,这是很充分的论据。τοῖς τέκνοις ὑμῶν,to your children。τέκνον这个希腊文可以指向任何年龄的小孩子。另外也可以参考这节经文,“众人都回答说,他的血归到我们,和我们的子孙身上”(马太福音27:25)。第三、这福音是给所有的人的,“并一切在远方的人”。救恩不仅临到犹太人,也临到包括提阿非罗在内所有的外邦人;正如先知多次多方所预言的(以赛亚书2:2,5:26,43:6,49:12,60:4;撒加利亚书6:15)。请注意,这段经文中反复提到“给你们的”——“ 8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9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以弗所书2:8-9)。

4、施恩之具(40a)

40 彼得还用许多话作见证,劝勉他们说,

已经认信基督并受洗的人,需要继续依靠“施恩之具”持续更新。所以,“40 彼得还用许多话作见证,劝勉他们说,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教会必须“还用许多话作见证劝勉他们”。第一、继续以话语或圣道为中心,建造教会。一方面,ἑτέροις τε λόγοις,with many other words;用更多的话语。这是永远不能偏废的教会根基或万古磐石,正如保罗说的,“无论得时不得时,务要传道”。而这些话语的中心,乃是为基督和祂的复活“作见证”,这再一次回到”基督中心“。διαμαρτύρομαι,Imperfect,开始反复不断地作见证。这个词并不常见,强调见证的极其庄重和极端严肃性。LXX用在申命记4:26指“我今日呼天唤地向你们作见证”;而在申命记8:19的意思是“这是我今日警戒你们的”(参考撒加利亚书3:6)——重生之后,基督徒务必加倍警醒,特别是脱离试探和异教风俗(提摩太前书5:21)。可能大家已经注意到,40不过是重复14-21的“证道中心”以及22-36的“基督中心”两大主题。这是圣经奇妙的交叉结构,类似马太福音第一章。另一方面,传道的目的是为了“劝勉他们”。παρακαλέω这里同样是Imperfect,基本含义是安慰并鼓励,特别是,让跌倒的重新悔改站起(马太福音5:4)。这一点非常重要。在基督徒的天路历程中,我们一定还有软弱跌倒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我们特别需要从神而来的劝勉,需要神的话语加添我们力量,我们需要认罪和赦罪;我们需要安慰。同时,教会需要鼓励那些与罪争战又渴求重新站起来的弟兄姐妹,将基督这个避难所和高台指给他们。教会不是落井下石的绞肉机,不是律法主义者吃人自肥的秀场;教会是接纳罪人并带领他们同行天路的家园。

5、这个世代(40b)

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

基督徒持续更新的过程,就是靠着圣经的真理,不断认识我们这个世界和时代、并从中不断分别为圣的过程。“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Σώθητε ἀπὸ τῆς γενεᾶς τῆς σκολιᾶς ταύτης ,Be saved from this untoward generation。这句话直译就是,你们要从这弯曲的世代被拯救出来(Σώθητε,Tense: Aorist;Voice: Passive;Mood: Imperative)。不过和合本这个翻译好像正违背了福音的真理,为决志神学大开方便之门。得救不是自救,不是你们要拯救自己,而是你们自己要接受上帝在基督里已经预备好、已经成全了的救恩。最后请注意40节与21节之间的呼应关系。“21 到那时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你们当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那时候”就是“这弯曲的世代”。一方面,彼得将当下的世代看为末世,他针对当下的世代(彼得后书3:3;哥林多前书10:11)。另一方面,我们在哪里呢?我们这个世代就是末世。而这个世代的基本特点就是弯曲。σκολιός,crooked, curved。LXX在申命记32:5中用了这个字:“这乖僻弯曲的世代向他行事邪僻。有这弊病就不是他的儿女”。当时以色列人已经离开埃及,正在旷野。这个字也告诉我们,所谓弯曲,重点在人与神的关系。这是对神和祂的真理的弯曲。因此,这个形容词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方面,这个世界与神的旨意是相反的,是犯罪和邪恶的世代。另一方面,这个时代非常诡异,没有公义,善恶颠倒,又刚愎悖逆,不能改革(以赛亚书5:20)。而主耶稣称这个世代的特点是“邪恶淫乱”(马太福音12:39)。一方面是犯罪,另一方面是赋予罪以价值。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双重弯曲。

结语:这个世代

认识这个世代的弯曲,是脱离这个世代的前提。爱世界的“基督徒”不认识这个世代,也不可能救自己“脱离”这个世代。这个时代之所以弯曲,乃是因为这个世代的普世价值下面,蛰伏和狼奔豕突着蝗虫大军。人类的末世文明是蝗虫文化,真正的“蝗色文明”;而末世人类不过就是蝗虫(以赛亚书40:22;耶利米书46:23;阿摩司书7:2;那鸿书3:17)。彼得是引用约珥书,非常生动地将末世图景勾画出来。“6有一队蝗虫(原文是民)又强盛又无数,侵犯我的地。它的牙齿如狮子的牙齿,大牙如母狮的大牙。 7它毁坏我的葡萄树,剥了我无花果树的皮,剥尽而丢弃,使枝条露白”(约珥书1:6-7)。这里的蝗虫有五大特征:第一,多数,或代表多数意见,主流文化,普世价值。第二,不信,所以侵犯神,与真理针锋相对。第三,吃货,他们真正的信仰是消费和寄生,从不感恩;不仅如此,为消费彼此攀比嫉妒,撕咬或争斗,以及用嘴发怨言,对人对神。第四,毁坏,糟蹋资源并挥霍殆尽。蝗虫不可能在旷野开道路,在沙漠开江河。就这样,消费主义的蝗虫与创造着的上帝形成鲜明的对比,它的两个女儿就是给呀给呀(箴言30:15);然而神是创造的神,神说,我给你们,给你们儿女,给出我自己的儿子,将我自己的儿子交给你们。第五,丢弃。毁掉这个地方之后,马上他们转向下一个地方。他们所谓寻找精神家园,就是找一个地方去寄生,吃喝玩耍,互相荣耀互相败坏,然后毫无长性地不断“移民”。这种人在家庭婚姻关系中离婚成性、在教会生活中就是church shopper;在国家生活中就是各种异地产子的“移民”和“爱国华人”。

从出埃及记到启示录,这是蝗虫的基本特点。אַרְבֶּה这个名词在旧约圣经中出现了21次,它的动词词根,רָבָה,意思就是变得更大、更多、更强、更快(创世记1:23,28)。חָגָב和גֵּב也指蝗虫。这两个字应该源于动词גּוּב,大意是挖掘土地。玛拉基书3:11称之为吞噬者(אָכַל,the devourer,“吃货”)。基督徒和蝗虫在以上五个方面都是对立的。他们是多数,我们是一小群;他们不信,我们相信;他们是吃货,我们有吃有穿就当知足;他们拆毁,我们建设;他们抛弃,我们去爱。神的儿女必须靠主作一个被造同时给予的新人。首先,我们自己不要作蝗虫,要以任何寄生、抱怨、拆毁和轻易弃绝他人为耻。我们要救自己脱离这弯曲的世代,而这只有一条路,就是投靠基督:悔改、洗礼,领受圣灵的恩赐,承担地极使命。其次、在这蝗虫作王的世代,我们要为基督作真理和爱的见证。蝗虫只有能力将任何一片草场糟蹋或弃绝为荒漠,使徒却有责任将任何一片荒漠建造或更新为花园。在人家很蝗虫的世代,亲爱的 ,让我们走使徒的道路:“主啊,求你使我们成为你和平的工具,在有仇恨的地方,让我播种仁爱,在有伤害的地方,让我播种宽恕,在有猜疑的地方,让我播种信任,在有绝望的地方,让我播种希望,在有黑暗的地方,让我播种光明,在有悲伤的地方,让我播种喜乐。主啊,求你给予我们那梦寐以求的,叫我们不求安慰,但去安慰,不求理解,但去理解,不求被爱,但去爱。因为,给予就是我们的收获,宽恕别人,我们就被宽恕,这样的死亡,就是我们的新生”。然而,我们怎样才能走使徒的道路呢?不是方济各的灵修或太阳哥哥月亮妹妹,而是彼得的“站起高声说”。求神继续藉着施恩之具“劝勉”我们,“使你们无可指摘,诚实无伪,在这弯曲悖谬的世代,作神无瑕疵的儿女。你们显在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腓立比书2:15),阿门。

任不寐,2013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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