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与回应:2013年岁末,对加尔文的最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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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冬天已往:(再修改重发)周末了,祝不寐之夜的弟兄姐妹平安。刚看到一位港台改革宗教师的演讲(纪念加尔文的)。根据我有限的知识,感觉他甚至在常识性的问题上也信口开河: 1、他说约翰洛克是加尔文优秀学生。他好像不知道,洛克坚决反对奥古斯丁的原罪论 。 2、潘霍华反对希特勒是受到加尔文的影响,而潘霍华反对路德宗。但潘霍华是路德会的牧师,一直尊敬路德。3、他说“律法的第三种论功用”是加尔文发扬光大的,但这条教义明明是认信路德宗的基本信条之一,恰恰是加尔文主义所反对的。这位又突然说,郁金香不代表加尔文——跟改革宗的朋友们讨论真的累。 今天,他们鼻青脸肿跟你辩论郁金香。刚转过脸,他们气急败坏地说:谁告诉你郁金香就是加尔文主义?魔鬼释经和神学妖术,真让人望而生畏。

平安。谢谢网友的讨论,使我正好趁机了结一个心愿:写一篇《悬崖系列》的总结,专门针对加尔文的;也是对加尔文及其主义的彻底告别。我无意将这个人及其所繁衍起来的“理性主义邪教”和“基督教暴政”带到新一年去。然而,我这次邀请的嘉宾不再是保守路德宗的神学家,而是在欧洲和俄罗斯文化接壤地带诞生的神学家,德米特里•谢尔盖耶维奇•梅列日科夫斯基(Мережковский Дмитрий Сергеевич,Dmitry Sergeyevich Merezhkovsky,1865-1941);我将之视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东正教版图中诞生的又一位“奇才”。托尔斯泰只是小市民的精神鸦片或尘世的真理,但梅列日科夫斯基在外高加索捍卫了十字架对此岸世界的张力与敏感,他委身于天上的真理。梅列日科夫斯基因反对十月革命于1920年携妻子季娜依达•吉皮乌斯偷渡法国,1941年病逝于巴黎。我这里引述的资源并非是英语的,也非是俄文的,而是1999年中国学林出版社出版的《宗教精神:路德与加尔文》。从教会神学的立场上看,刘小枫的译丛有价值的不多,但这一本可能是例外。在这本小册子中,梅列日科夫斯基对路德持中性的态度,有褒有贬,但对加尔文则是完全否定。他给中国读者提供了认识加尔文完全不同的路径,其冲击力远远超过了茨威格的《异端的审判》。

《宗教精神:路德与加尔文》是梅列日科夫斯基晚年的作品,既是他自己神学思想的总结,也是对新教改革的告别。他对加尔文的批评并不是建立在东正教的立场上,而是建立在“新宗教精神”的立场上。梅列日科夫斯基从来不是罗马天主教的辩护士,他对新教改革的批评毋宁说是现代教会的一种自我反省。对宗教改革的反省从未成为基督教的显学,梅列日科夫斯基的价值正在于此。三年来,我译介LCMS关于加尔文主义的批评都是手下留情的。由于普遍的无知,很多人误解我个人和改革宗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事实上,我转介的观点不过是LCMS的神学教材与学术常识。而在悬崖系列中,最尖锐的路德神学家只是要求加尔文主义对理性神学、自由派神学和灵恩运动承担始作俑者的责任,其中不乏有人宣称:有些加尔文主义分子是邪教徒。然而,梅列日科夫斯基的批评已经将加尔文主义彻底赶出了基督的王国:他不是批评加尔文主义,而是直接否定了加尔文本人——梅列日科夫斯基将加尔文视为魔鬼的儿子;并论证,从加尔文开始,新教沦为撒旦教。我并非完全赞同梅列日科夫斯基的所有观点,以及他对加尔文的“人身攻击”。但是,他所指出的加尔文及其神学思想的“恶魔性”,及其对500年来基督教内部那种邪教实践的影响,是无可辩驳的。

一、重估宗教改革

为加尔文主义的改教立场辩护,有两种强词夺理的做法。一种指着改教的社会政治文化后果为加尔文主义辩护。这种“政治正确性”的逻辑不仅缺乏事实根据;而且,公然背离了传统神学关于“两个世界”的基本常识。另一种是谎称加尔文努力回归奥古斯丁等教父传统,这个说法如果没有路德在中间还可以蒙骗天下;而同样重要的是,“初代教会传统”本身也是一个可疑的概念。即使回到圣经上去,加拉太教会、哥林多教会都不代表“伟大的教会传统”。最多,我们只能说,我们要返回使徒和教父们关于教会的传统教导上去。而在这方面,我们看不见加尔文有任何“突出贡献”。正相反,宗教改革从茨温利和加尔文开始,最大的悲剧是完全放弃了路德改革反复重申的一个原则:宗教改革绝对不是要创造一个全新的宗教,而是返回被教皇制极端主义更改了的早期教会传统上去;更准确地说,就是返回圣经。正因为如此,梅列日科夫斯基对新教改革的激进主义方向提出批评,并要求加尔文承担首要责任。彻底反传统不仅完全否定了圣灵在教会历史中的同在,而且“新教运动使教会产生出122个教会,使奠基教会的磐石分裂成如此之多的破碎小块”。虽然路德在各种压力之下对教皇本人说了一些极端的话,但他针对的不是这个人,而是教皇制度本身。不仅如此,虽然路德宣布天主教在诸多方面偏离了圣经,但路德不敢说,在天主教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圣灵的工作。梅列日科夫斯基很生动地将路德和加尔文对天主教的不同态度记录在案,让我们看见,为什么今天路德宗(LCMS)愿意将加尔文视为所有现代极端思想和异端运动的罪魁祸首,并千方百计试图带领教会返回被加尔文败坏的改革初衷上去。

梅列日科夫斯基说,加尔文离开罗马教会没有让他的心流血,和路德相反;由于加尔文这样极度的冷漠和无动于衷,他比路德更加远离普世教会。路德面对罗马的心情是这样的:“我很痛苦,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一样”;路德一直在向教皇派呼吁:“我们向你们建议,竭尽全力重建教会内部的和平”;路德愿意为天主教祷告:“罗马教会的任何过失也没有给予我们同它分离的权利,因为他是使徒和殉道者的教会”。路德是被心胸狭窄的教皇派“驱逐出教会”、“革除教籍”的。梅列日科夫斯基说,这些话加尔文“打死也不会说”;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情感。然而特别悖谬的是,加尔文虽然代表激进抗罗宗的方向,但他实际上所做的,恰恰更像他要与之决裂的教皇派。至少在两个方面,加尔文是“尊重大公教会传统”的,一方面,变相教皇制;另一方面,异端审判。梅列日科夫斯基不断提醒我们,加尔文的改革宗与天主教的耶稣会,无论在组织结构还是在神学精神上,都惊人的一致;而加尔文就是改革宗的教皇。加尔文主义和依纳爵-罗耀拉在路德嫉恶如仇的荣耀神学上,成了朋友。换言之,改革宗与耶稣会都是荣耀神学的传人。对他们来说,一方面“唯独荣耀神”;另一方面,上帝的荣耀不仅指天上的统治,而且指向地上“上帝的统治”。加尔文主义和教皇派都投身侍奉地上的“自由王国”。对天主教来说,教会臣服于罗马政权;而对加尔文来说,教会即国家。梅列日科夫斯基写道:“火刑烈焰燃起,烧死了十五名巫婆;男性巫师经过酷刑之后被处以车裂;其他同案犯在牢房被勒死;更多人被烧死……日内瓦的上帝国家等同于明斯特的魔鬼之国,就是这样”。

加尔文以神性秩序(Ordinatio Dei)的名义,在国家和教会之间完成了一体化;日内瓦的神权政治,和罗马的教皇制度一样坏。“日内瓦的新式异端裁判所的建立,得到了加尔文的嘉许”;如同西班牙的异端裁判所受到了教皇的嘉许。两者“信仰之行动”完全一致:火刑。而为火刑的合法性辩护的是这种政治神学:“选举或共和制是神圣的行动”。民主就这样取代专制成了另外一个假上帝。日内瓦的教务会议(Consistoire de Geneve)是人民代表制度和代议制度的神学基础,由此可以上溯到杀害苏格拉底的雅典公民大会和处死耶稣的犹太公会——神权政治的本质就是,人可以像神一样论断善恶,其实践的巅峰,就是一些罪人宣布以上帝的名义,处决另外一个罪人,并将祂的灵魂赶出天国,葬于阴间,或用石头封闭他的坟墓。当代中国自由主义的教师及其小学生,将加尔文这位“宗教大法官”视为美国的精神之父实在是一个学术笑料。一方面,加尔文在日内瓦的统治更像纳粹主义而非布什主义,何况布什主义本身也有极端倾向;另一方面,如果当代自由主义愿意沿着列宁-罗伯斯皮尔-卢梭这个路线抓捕极权主义的精神黑手;那么,他们可能对这一点完全无知,或者故意撒谎:加尔文是卢梭的老师。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这样赞扬他的老师:“只要对祖国和自由的热爱在我们中间不消失,对这位伟人的记忆就一定会伴随着敬意”。这两位法国术士带着不同色彩的大革命瘟疫,在现代社会,支持约伯的朋友对约伯的全面专制,并从两个方向,毁灭了十字架神学。值得一提的是,加尔文的国家论与他的“三职分”的信口开河有关,其中对“君王”职分的无限引申,不仅无视耶稣作为“仆人”或“义仆”的“职分”,无视“我的国不在这世界上”的坚定启示;而且,他自己将这个“王权”投射到日内瓦的权柄上,后来加尔文主义者将之移情到美国。

二、日内瓦神义论

梅列日科夫斯基之所以将加尔文视为基督教传统的毁灭者,不仅仅是因为日内瓦的神政论,更因为加尔文用政权推动了他的日内瓦神义论——这就是臭名昭著的加尔文的预定论:“他的全部政治不过是他的形而上学的一种成果,后者的主要驱动轴是他称为预定论的这一宗教经验”。加尔文本人关于预定论的经典阐述,刘小枫译本如下:我们将上帝的永恒教导称为预定,他以此预定他愿意为每个人所做的事。因为他不是在同等条件下创造他们的,所以令一些人得永生,另一些人受永恒咒诅”。这段译文直接出于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I-III之XXI章。梅列日科夫斯基的解读是符合人类的逻辑理性的,他讲的是“人话”:这就是说,上帝把人类分成两个不等的部分:比较小的一部分有肯定得救的人组成,不管其功绩如何;而比较大的一部分,肯定受到咒诅,不计其过错如何。一方面是无故接受恩典的人,另一方面是同样无故被剥夺了恩典的人。而之所以如此,按加尔文的辩护,“因为上帝依其正义的、虽然不可思议的判断,想要增加自己的荣耀”。上帝允许亚当堕落,也出于这种“荣耀神学”。

换言之,虽然无辜,但在世界开始之后就遭咒诅的人类大部分的堕落,是为上帝的荣耀服务的。梅列日科夫斯基将这种加尔文主义称为:“这是一个人所能制造的最为邪恶的观念之一”;“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也不会道出更可怕的话来”;这完全是一种“恶魔式的结论”。加尔文本人也宣布:“我发誓,这一判断是可怕的”(Decretum quiden horribile fateor)。但是“发誓”不可能让加尔文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原因之一是,加尔文“从来不谈论自己”。这一点对加尔文主义非常重要。加尔文和路德形成鲜明对比。路德总是把自己放在十字架下面,但加尔文及其追随者,至少在实践中,总是把别人放在十字架下面;而十字架与他们自己无关,“那是你们的事”。当他们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之时,这个“你们”只是指向我们,指向他们的私敌,而和他们自己无关。不仅如此,按双重预定论的逻辑和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他们总是选民,而别人总是弃民;他们道成肉身到你身边,只是为了启蒙你、教导你——当然不是为你上十字架,而是送你上十字架。因此,预定论只是你们人类的恐怖,从来不是加尔文主义分子的恐怖。但这恰恰就是“预定论的恐怖”。一方面,加尔文宣布,“荣耀只归于上帝”;另一方面,他们的行动宣告:“荣耀归于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加尔文恐怖地宣告:“预定论是一个迷宫,在它的外部人类理性是不能够找到答案的”。一方面,加尔文不是人;另一方面,你们根本不懂加尔文主义——因为加尔文主义不是你们人类能懂的。

难怪梅列日科夫斯基只能这样感慨:面对人的自由与上帝的主权,“加尔文的思想混乱不堪,胡乱挣扎,就像陷在蜘蛛网里的苍蝇一样。”加尔文不仅反上帝,也反人类。而同时作上帝的仇敌和人类的仇敌的,只有蛇。梅列日科夫斯基排列了一些“讲人话”的反对者。首先是加尔文的门徒波尔塞克,他说:“加尔文的上帝比撒旦还坏”。加尔文把他投入监狱,并几乎将他烧死。但卡斯特卡里奥没有能够逃过加尔文的火刑堆,他说:“如果一匹狼懂得什么是永恒的堕落,它也不会生一个狼崽让它去堕落的;但是,比饿狼更凶恶的是加尔文的上帝”。加尔文更有名的门徒反对者是苏格兰卫理公会的创建者卫斯理。在卫斯理看来,加尔文的上帝比撒旦更坏,因为撒旦自己也受苦,也愿意人像它一样受苦;而加尔文的上帝本身享受荣华富贵,却咒诅人们让他们受苦。卫斯理对加尔文说:“我们如果相信你的话,那我们就会告诉魔鬼:你瞎忙什么,蠢东西?你的事,上帝干得比你还好;你不过是引诱我们,我们有办法跟你斗;我们却不能跟上帝斗,因为上帝是万能的”。路德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上帝既然明知道他们会消灭,为什么还创造他们呢?”加尔文翻出来罗马书9:20,告诉路德和全教会:闭嘴!然而约伯明说:“我真要对全能者说话,我愿与神理论”(约伯记13:3)。谁棒喝约伯闭嘴的呢?是约伯的三个朋友。然而上帝怎样说呢?“耶和华对约伯说话以后,就对提幔人以利法说,我的怒气向你和你两个朋友发作,因为你们议论我,不如我的仆人约伯说的是”(约伯记42:7)。整场加尔文主义运动,从根本上说,不过就是约伯朋友的一场喧哗:我们是上帝的谋士与辨士。

三、加尔文分裂症

如果说预定论或日内瓦神义论代表加尔文主义的神学特质,那么“加尔文分裂症”则代表加尔文教会的生命特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状态呢?“托尔克马达流着眼泪把罪人送上火刑柴堆,加尔文亦然”。不过这种人格分裂不仅仅表现在对受害者这种爱与恨的“完美结合”上,也表现在——特别是在当代加尔文主义分子的身上——“只爱真理”或“这是为了爱神”的变态言说之中。因此,今天的加尔文主义者不是流着眼泪,而是哈哈大笑地把罪人送上火刑柴堆。但无论是流着眼泪还是哈哈大笑,都丰乳肥臀地扯碎了所有无花果树的叶子,露出末世论意义上的大恐惧。必须指出的是,这种人格分裂的生命样式,之所以成为我们关切的话题,不是因为它是加尔文的,更是由于它是现代基督教的流行病和普遍瘟疫——几乎所有的加尔文分子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在残害一个人的同时宣布:这是为了爱这个人或爱上帝;他们可以一边“为你祷告”,一边将尖刀钉入你的心脏。这是流行基督教的现代表情,“他们教会”基本上就是一群神经病组成的凶手,他们的“见证”就是在双重预定论中你死我活,选民要踩着弃民的尸体胜利前进。今天教会这些神经病凶手比撰写咒诅诗的大卫要伪善千万倍,而且这不仅仅是一种理性的选择或政治的策略;他们已经进入一种催眠状态:说着说着把自己都感动了,心理学称之为自体中毒:他们成功地把自己骗了,并勉强所有人相信他们那爱的暴政是真的。这种精神病是绝症,任何医治的努力都会激发他们更“属灵”的报复和自以为义。

这个灵是敌基督的灵。加尔文按魔鬼的形象和样式造人,加尔文弃绝了那圣洁公义者,释放了一群神经病和凶手给世界,然后将他们定义为新教或改革宗。而加尔文自己首先就是这样的神经病凶手。可能没有谁像梅列日科夫斯基这样形象地将加尔文分裂症的临床细节展示给我们。加尔文从来不乏反对者,但加尔文像教皇一样为他们点燃了火刑堆和十字架。塞尔维特洞察了加尔文的“福音书受到旧约多么严重的歪曲”,因此被钉加尔文烧死。塞尔维特当然有他自己的异端思想,但加尔文烧死异端的作法,更加罪恶滔天。今天的加尔文主义者,连这个常识也要否认,但这是无济于事的。然而,加尔文杀害异端的同时,总是分蘖着两种变态的表情。第一辩护:“我是为主”。一位叫格罗提乌斯的新教徒说:魔鬼常常披着大主教的高帽和加尔文的道袍行动,“我痛恨这些宗教凶手,他们毫无半点错误;他们用刀又用火,来为天上的圣父效劳”。第二辩护:加尔文念念不忘在杀人的同时,展示自己内心的伤口和情感的温柔。加尔文对朋友说,没有人了解“我心灵的柔弱”。加尔文这样教导宗教刽子手们:“他用极刑时,他的心必定是哭泣和流泪的”。但是,当刽子手的大刀在受难者的脖子上滑动之时,这不妨碍加尔文看见“上帝的预定论”。加尔文说,“我深信不疑的是,在法官判决之后,他们在刽子手手下忍受长时间折磨,正是上帝的一个特殊裁定”。梅列日科夫斯基引用约伯记40:41说:“上帝给了他一种如此辉煌的印记”,这话适用于这两个妖魔:巨兽和加尔文。

这个“利维坦”展开吃人行动,乃是根据律法主义。换言之,律法主义是神经病凶手的第三辩护或第三宪章。在这一点上,梅列日科夫斯基尤为深刻:日内瓦的神义论创造了一个内部对立的上帝,这位上帝同时是上帝和反上帝(魔鬼);以律法主义为吃人手段的加尔文主义,不过是“一种失去了形而上学本质的、从新约向旧约、从自由向律法回归的尝试”。不过加尔文不是摩西,摩西没有烧死任何一个反对派。加尔文是起来攻击摩西的亚伦和米利暗,是起来造反的大坍党人。加尔文杀人首先以事实为根据,这个事实就是:人都是罪人;而任何人都可以找到可吃之罪。在这一方面,加尔文主义者永远正确,永远不会失望,永远有的放矢。其次他们必然以律法为准绳,而根据上帝的律法,任何人都应该受死,因此加尔文主义者永远不会失业,永远满身鲜血地凯旋,永远有机会为主争战。但是,这个律法主义的恶棍神学中没有基督的位置,实际上,耶稣徒然死了。所以梅列日科夫斯基看透了加尔文: “对于他来说,解放者基督似乎从来没有降临”。然而虽然基督没有降临,加尔文们却“律成肉身”地降临了:认罪悔改重生成圣不是向基督,而是向“我们”。就这样,加尔文和千千万万“基督徒”以及加尔文的教会、国家,取代神成了“听忏悔者”:窥阴、享受并审判。他们取代基督垄断了赦罪的权柄,“重生认可证”只是变相的赎罪券神学。由于他们不过是罪人,他们最后完全根据宗派和私人恩怨,将你们人类分别为圣,分别为罪。这是真正的双重预定论。

四、一个卑鄙小人

真理争辩要远离那种吃人恶魔的试探,就是在神学论辩中,教会应该避免针对人身和圣经早就启示的罪性。靠着圣经我们深知,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私德”上比加尔文更义,正如耶稣清清楚楚地教导的。“1正当那时,有人将彼拉多使加利利人的血搀杂在他们祭物中的事,告诉耶稣。2耶稣说,你们以为这些加利利人比众加利利人更有罪,所以受这害吗?3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4从前西罗亚楼倒塌了,压死十八个人,你们以为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吗?5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路加福音13:1-4)。这段经文,是加尔文分裂症的解毒剂,是我们对加尔文进行遗体告别的前提。因此,我这里“论断”加尔文是“卑鄙小人”,绝对不是针对他的“个人品德”和私人生活,而是针对他的“公德”,即他在公共领域或教会中的观点与言论;而这些言论,与真理和教会有关。不仅如此,加尔文的公德之所以成为评论的对象,乃是基于这样的背景和前提:加尔文分子把他们的领袖视为偶像和神人,对加尔文分子来说,加尔文比教皇更加神圣不可侵犯,更加永无谬误。如果加尔文没有被偶像化,这里的批评也是毫无意义的。加尔文卑鄙的“公行”首先表现在他对路德的小人行径上。这个阴招或淫招之猥琐,仅次于1536年春,他为出版《基督教要义》,百般谄媚弗朗索瓦一世;并在逃亡中冒充他的仇敌天主教神父。

当面阿谀奉承,背后恶毒中伤,对路德这种分裂的态度,也许只有加尔文才能如此应用自如。他一方面歌颂路德:“即使他说我是魔鬼,我也照样认为他是上帝的一个优秀仆人”;但他反过身来说:“路德的罪孽不仅仅是骄傲和出言不逊,而且还有不敬虔和最下流的迷信”。不仅如此,加尔文百般挑拨离间路德和他同工的关系,上面的引文出于加尔文1538年给路德的学生布赛尔的信。1540年,加尔文给梅兰希顿(路德改革最重要的同工)的信中,用该隐才有的嫉妒和穷酸污化路德:“你抱怨路德轻狂,盲目且不讲宽容。但是,既然全世界都在他面前发抖,在一切问题上向他步步退让,这些缺点怎么能够不与日俱增、变本加厉呢?” 梅列日科夫斯基本人当然愿意幸灾乐祸地介绍两大新教领袖的“相咬相吞”,但这是他的虚构——路德本人根本没有功夫和兴致反击加尔文,最多他这样说:“我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把我想得好一些”。无聊之徒愿意虚构一场根本不存在的“热点”或“争吵”,不仅可以趁机弄脏他特别嫉恨却无辜的一方,而且在“围观”这场示每骂街事件的同时,这些不学有术的小人可以踩着名人的尸体趁机上位。但梅列日科夫斯基关于加尔文的见证是真的,这个见证也让改革宗以及“小三神学”所谓“两位伟大的导师的伟大友谊”这个传说,沦为笑谈和扯淡。在某种意义上,加尔文和路德的关系,类似该隐和亚伯的关系,亚伯的献祭就这样被该隐颠覆了,加尔文不仅毁了基督教,也毁了基督教的改革。加尔文死前,日内瓦大街上有儿童游行:“加尔文,是该隐!加尔文,是该隐!”

加尔文“公德”上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用上帝的名义撒谎,而这一点,几乎是所有律法主义者的共性。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将自己的控告谎称为为了上帝的公义和神国的圣洁;但实际上,他们真正的出发点总是个人报复和个人恩怨。这是具基督教特色的公报私仇。在塞尔维特被烧死的前夕,加尔文以胜利者的姿态探访了这位笼中小鸟。在加尔文自己得意忘形的回忆录中,他露出了“河马”的小尾巴。加尔文首先炫耀自己怎样“尽可能温和而平静”地劝勉这位异端:“我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努力拯救过你的……可是那以后你一直躲避我……这许多年来……你却一刻不停地激烈反对我……先不必多谈我了……你想想,你的亵渎有多么可怕,你要摧毁上帝中的三个位格……”首先,加尔文的愤怒不是为了上帝,而是因为“你却一刻不停地激烈反对我”;“这许多年来” 塞尔维特一直是那个观点,直到“你却一刻不停地激烈反对我”,加尔文才出手。但更为伪善的是,加尔文把自己的报复装饰成“为了捍卫三位一体”——如果加尔文真的相信上帝,他这种杀人的护教手段只是大大羞辱了上帝的大能和大爱,更是在否定自己的神学。加尔文在《基督教教义》中宣称:“我们不应该模仿天主教徒们的暴虐”,也不应该烧死异端。内疚和恐慌逼迫加尔文多年以之后出版了一本书,《塞尔维特的过错》;他继续就自己的残暴撒谎:“他们冲我唾骂我感到高兴”。但是1903年,在火刑现场树立起一座“悔罪纪念碑”,树碑者是一群加尔文分子。他们一方面用“历史局限性”(“时代精神”)为加尔文辩护;一方面为这一“错误”悔罪。让我们最后记住路德的话:“圣灵痛恨对异端分子施以火刑”。

在这篇论文结束的地方,需要说明的是,梅列日科夫斯基的神学有自己的致命缺陷,包括普救论的滥情和教会论的混乱,都一目了然。而且他对加尔文的人身攻击,极大损害了这本书的力量。几年来,我们一直试图将真理争辩和生命论断分别出来。在梅列日科夫斯基这本书中,他对加尔文个人生活的攻击同样显出了加尔文分子一样的丑态。他先调侃加尔文怎样娶了了一位“属灵寡妇”;然后将口水喷向“这一对患病夫妇……六年中生了四个(孩子),都是生而夭折”。梅列日科夫斯基故意引用天主教仇敌对这一悲剧的幸灾乐祸:这是“上帝对异教分子的审判”。当然,梅列日科夫斯基没有忘记复制了加尔文本人的回击以便向世界坐实这个咒诅:“让他们污蔑吧!在整个基督教世界,我有千千万万精神上的孩子”。这种入侵私人领域和两性关系,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并编造谎言公报私仇的恶习,与加尔文主义者同样恶心。神学批评殃及到完全无辜的女人和孩子,这是典型的教痞作风和流氓行径。在这方面,梅列日科夫斯基与加尔文分享了“恶魔性”。如果说加尔文毁灭了基督教,但在梅列日科夫斯基的书中,我们同样没有看见解救的信息。梅列日科夫斯基只是毁灭了加尔文。他点燃的只是迟到的火堆,在历史的灰烬中把加尔文从坟墓中拉出来烧烤,并株连他的家庭与儿女。从这个角度我们也能看见,加尔文分裂症在500年来,如何让约伯之友和法利赛人在人类灵魂中死而复活,并首先占领了教会。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我们用我的生命经历了越来越丑的加尔文主者。当年有人就说:“跟魔鬼一起进地狱也比跟加尔文一起进天堂好”。我们和他们信的本不是一位神。日内瓦只是一座病房,加尔文主义只是一片刑场;加尔文的孩子们不过是一群小垃圾堆。再见,加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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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想天家2013-11-20 21:45:30 说: 林后6:4-5,“反倒在各样的事上,表明自己是神的用人,就如在许多的忍耐,患难,穷乏,困苦, 鞭打,监禁,扰乱,勤劳,儆醒,不食”……【“儆醒”应该是指守夜祷告,就是不睡觉祷告,而“不食”就是禁食祷告,也就是不吃饭祷告。所以,祷告的操练中,是有不睡觉或者不吃饭的。 这些祷告的方式,目的都是“禁戒肉体”,“攻克己身”。因为人在疲乏、饥饿的时候,灵性会软弱,心会更倾向于去满足肉体的需要,这时候的祷告操练,争战更明显,也因此对灵性成长有益。 当然,要防范措施得当,要有灵性前辈带领,不是自己逞强的。此外,圣经中的禁食祷告,往往跟急难,困苦,大灾,明显的属灵争战(比如赶鬼)相关,在类似那样的时刻(比如亲近的人还未信主快要去世,或者教会肢体被异端掳去),就要禁食祷告。这不是迷信禁食的功效,而是使自己更依靠神】。任弟兄~~您对这段禁食祷告的理解如何看?

平安。这段“解经”很有代表性。他很像加尔文主义连续说谎那种释经模式。第一论点就是一种或然性。但在接下来的推论进程中,前提变成了公理,成了推论的基础和证据。“儆醒应该是指守夜祷告……”,这里还只是“应该”,但接下来““不食就是禁食祷告”,于是继续下去,这段经文就变成了“论祷告”的经文。但实在说来,保罗这里讨论的根本就不是祷告的事。νηστεία(不食)可以指“禁食”,但根据这里的语境,这个词只是说明“挨饿”而已(哥林多后书11:27)。所以,如果这个前提都是错的,继续发挥就没有意义了。一定要讨论祷告的事,完全可以选用更合适的经文。另外,基督的教会没有什么“灵性前辈”,这种“妖精”是“他们教会”和外邦人的社区才有的,起初摩西的书给他们起名叫“伟人”,大概是该隐家族和赛特家族杂交的品种。祷告是神所命的,耶稣自己是祷告的榜样。而关于祷告的真理,马太福音第六章,从两个方面都教导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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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想天家2013-11-19 19:49:23 说: 1,约翰一书5:16 “人若看见弟兄犯了不至于死的罪,就当为他祈求,神必将生命赐给他;有至于死的罪,我不说当为这罪祈求。”这至死的罪是否就是亵渎圣灵的罪(不信的罪)……2,罗马书2:14-15,“没有律法的外邦人,若顺着本性行律法上的事,他们虽然没有律法,自己就是自己的律法。 这是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他们是非之心同作见证,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或以为是,或以为非”。从这几节经文来看,是否能说我们不被神光照也能知晓自己是个罪人?3,林前9:20-22,“向犹太人,我就作犹太人,为要得犹太人;向律法以下的人,我虽不在律法以下,还是作律法以下的人,为要得律法以下的人;向没有律法的人,我就作没有律法的人,为要得没有律法的人。其实我在 神面前,不是没有律法;在基督面前,正在律法之下。 向软弱的人,我就作软弱的人,为要得软弱的人;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任弟兄,这几节经文如何在我们向外邦人传福音时游刃有余的应用?这也是灵巧像蛇吧?4、雅各书的要控制舌头是有个具体的针对情况还是?比如真理缺乏整全认识的没有蒙呼召的不可做师傅教导人?远离论断控告污秽的话语?5、最近考察人既是罪人也是圣人的时候也考察了约伯记,忽然明白了神对约伯的2个评价: 1:8耶和华问撒但说、你曾用心察看我的仆人约伯没有.地上再没有人像他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40:8“你岂可废弃我所拟定的.岂可定我有罪、好显自己为义么。”……神对约伯的2个评价同时为真……求任弟兄解惑。祈求天父保守在主里辛劳侍奉的任弟兄。

平安。1、这段难解经文有两种解释方法。一种将“至于死的罪”解释为“肉体的死”,论据说,所有的罪都至于灵死。另一种将之解释为属灵的死,等同于亵渎圣灵的罪。我个人比较倾向第一种解释,可参考哥林多前书5:1-5。按常识说,为一个强奸致死的罪犯祈求,在受害者和神的公义面前,我见证的不再是神的公义。不过约翰也没有说他自己主张处死他,像神一样论断善恶;约翰只是选择了“不祈求”。我认为这是比较诚实的说法。约翰这里也在约束自己的权柄,免得自以为神,这个姿态和威斯敏斯特问答以及改革宗的一些教师的立场是不同的,他们用这节经文来诠释他们的双重预定论,将约翰的“我不说”变成了“也不可”(威斯敏斯特信条21章4条)。2、写在心里的律法也来自神,人人都当藉着来自神的光照的律法,知道自己是个罪人。3、就我个人而言,我学到的功课是,面对听众,没有必要在非福音真理的事项上,触怒他们或和他们陷入争辩。4、控制舌头的目的主要在两个方面:不要被肉体和魔鬼使用;只愿被神使用。没有确知神使用之前,让它卧在牙齿后面休息,吃饭。5、第一个评价不是指约伯在神面前“完全正直”,只是说约伯和别人相比“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完全”这个字最早出现在创世记25:27,“雅各为人安静”,雅各是不是完全人,我们是知道的。第二个评价说明约伯在神面前的不义,这是预表耶稣的: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弃绝我。只有耶稣(人)在不明白的时候仍然顺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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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晶晶2013-11-21 18:02:39 说: 博主你好,我一直有教会生活,孩子4个月,想给他受洗,我在的杭州教会又带有温州传统,没有给孩子洗礼的. 和同工交通后,年轻的传道人他们还在学习中,对有争议的论题还没有明确的立场.提到有个传统是奉献礼+成年后的洗礼. 我的问题是: 1我在尽量寻找为孩子洗礼的教会后,如果找不到,可以自己为孩子洗礼吗? 2洗礼后孩子需要领圣餐吗? 3婴儿洗礼,长大后需要再举行确认的礼仪吗? 谢谢您对我们家一直到底的牧养。杭州陈弟兄。

平安。为您的孩子感谢神。1、如果实在找不到洗礼的教会,可以自己给孩子洗礼;但我相信能找到这样的传道人。自己给孩子洗礼,也当按洗礼的真理和程序进行。这两个问题,我们都可以提供帮助(若需要,请给我来信)。2、孩子洗礼之后要一直按真理教导他们,直到到他们完成“坚信礼”课程为止。在路德教会,就是学完路德小要理问答。如果孩子是婴孩,暂时不能领圣餐;但可以在圣餐礼上,由家长带领到圣坛前接受祝福。3、洗礼只有一次,不需要再度确认。路德教会的坚信礼(Confirmation)不是对洗礼的再一次确认,而是圣餐前真理学习之后的“毕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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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峰凌翠2013-11-21 15:50:40 说: 还有一事想请问任弟兄:我在国内,如何可以购得《灾变论》……

平安。关于国内购买灾变论的方式,请参考则信息:

http://blog.ifeng.com/article/18324545.html。只是希望它还有效。也可以给我写信,我想办法邮件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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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洲2013-11-24 10:16:15 说: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是美国的感恩节,我的妹妹开车一个多小时带我父母去了波士顿附近的教会,父母回家就给我打来电话,我走在探访姐妹回家的路上,风雪里的我流着感恩的泪水,上帝顾念祂孩子的卑微,软弱和无能,为我成就一样样奇异恩典,让我知道祂真是爱我的天父。回到家里我最想和不寐之夜的弟兄姐妹分享这个好消息。感谢不寐牧师几年来不顾性命地宣讲福音,感谢弟兄姐妹的扶持帮助和代祷,感谢我的教会牧师和弟兄姐妹给我的指导帮助,感谢神赐我们救赎主让我们可以在天家永远欢聚,若是哪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请不要给我奏哀乐,要用婚礼进行曲送我,我是去赴羔羊的婚宴,理当欢喜快乐。

平安。在这个冬天里,我们的好消息像潮水一样不可阻挡。主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所以诗人说,“你们要将能力归给神。他的威荣在以色列之上,他的能力是在穹苍”(诗篇 6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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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尼斯2013-11-24 08:03:40 说: 1、任先生,请问假先知的果子是指什么呢?2、 任先生,您曾经有一篇文章表扬苏格拉底,那么能不能谈论一下苏格拉底的缺陷呢。比如他想让人们过哲学上的反思的生活。苏格拉底的对人智慧的否定有积极意义,但他在否定之后给出的道路是否可以被认为徒劳无功呢?因为没有主。

平安。1、我们先回到圣经。马太福音7:15-16,“你们要防备假先知。他们到你们这里来,外面披着羊皮,里面却是残暴的狼。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荆棘上岂能摘葡萄呢?蒺藜里岂能摘无花果呢?”仅就这两节经文而言,假先知的果子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一方面是羊皮,一方面是“残暴”,或“残暴的狼”。里外都羊的不是假先知——不过里面是否羊只有神知道。里外都狼的不是假先知——言词尖锐的真以色列人不可能是假先知。假先知是言词属灵但内心吃人的教师。他们以爱神爱真理爱教会甚至爱当事人的名义去毁掉一个人,这就是耶稣说的假先知。在第一个问题中,我将之解释为“加尔文分裂症”。不仅如此,“残暴的狼”会以重生的名义吃人,他们所谓重生,就是我再害人不会害怕了,而我自己再也不需要认罪悔改了。圣经中说的狼,常常和野狗同义。假先知的“经典讲道模式”总是:“天国近了,除了我以外,你们,特别是我的私敌,需要悔改”。这个标准迄今为止,从未失效。所以也可以这样说,这是检验邪教徒、洗衣男、属灵寡妇、假基督徒和教会流氓的唯一标准。

2、你对苏格拉底的局限性的看法我当然同意。最近我和一位希腊哲学的爱好者,也是我的朋友,有过一次对谈。我想把我关于希腊哲学和圣经启示之间的关系,重新阐述在这里。第一、圆明园不是我烧的——古希腊文明的衰落与福音西进毫无关系。那是一场外邦人的自杀,自杀于三场战争:伯罗奔尼撒战争、亚历山大的征服,罗马的征服。第二、在古代文明中,仅就政治文明、哲学与科学而言,古希腊文明的地位无出其右者。第三、古希腊文明和基督教会文明对现代文明以及“普世价值”的贡献,或者雅典与耶路撒冷谁更伟大,这是一个比较孩子气的问题。不仅因为二者之间数千年来一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根本不可能对这种比较提出量化的结论。第四、更重要的是,哲学与信仰的核心话题完全不相干。希腊哲学包括希腊悲剧关心的只是此岸世界的智慧和秩序及存在的虚无;哲学、政治、文学以及科学完全没有能力对罪与义、死与生、灵魂与救赎、天国与永恒等等终极问题提供解决方案。而后者,恰恰是基督信仰的中心。从这个意义上,哲学与神学的对话和辩论完全是一个假问题。耶稣也邀请孔子和柏拉图,不是为了跟他们对话,只是希望他们认罪悔改,有机会参加羔羊的婚筵。第五、我们没有任何企图将基督信仰强加于任何人,我们只是传福音给万人(包括希腊人);我们毫不妥协地宣讲:“耶稣基督就是唯一的道路真理和生命,若不藉着祂,没有人能进天国”。信与不信,在你自己,更在于神。让我们赞美神。

任不寐,2013年11月28日

原以为爱情这辈子都没有了,没想到终于等到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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