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系列查经课程3:在掌权者面前(但3:16-23)

大家平安。今天我们来到了小组系列查经的第三课。我们先来读今天的经文,但以理书3:16-23,“16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对王说,尼布甲尼撒阿,这件事我们不必回答你。17即便如此,我们所事奉的神能将我们从烈火的窑中救出来。王阿,他也必救我们脱离你的手。 18即或不然,王阿,你当知道我们决不事奉你的神,也不敬拜你所立的金像。 19 当时,尼布甲尼撒怒气填胸,向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变了脸色,吩咐人把窑烧热,比寻常更加七倍。20又吩咐他军中的几个壮士,将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捆起来,扔在烈火的窑中。21这三人穿着裤子,内袍,外衣,和别的衣服,被捆起来扔在烈火的窑中。 22因为王命紧急,窑又甚热,那抬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的人都被火焰烧死。23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这三个人都被捆着落在烈火的窑中”。让我们感谢神的话语。我今天要与大家分享的主题是何为信仰,或者更准确地说,何为基督教信仰,基督徒的信仰;何为“我们的信仰”。为此我把这段经文分成两部分:第一、16-18讲论我们信仰的特征;第二、19-23讲论我们信仰的代价(这两段经文也可以分别放入交叉结构中,诸位可以自己尝试)。这样的信仰一定会付出这样的代价,也唯有这样的信仰,配得这样的代价。“1我们既有这许多的见证人,如同云彩围着我们,就当放下各样的重担,脱去容易缠累我们的罪,存心忍耐,奔那摆在我们前头的路程,2仰望为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耶稣。(或作仰望那将真道创始成终的耶稣)他因那摆在前面的喜乐,就轻看羞辱,忍受了十字架的苦难,便坐在神宝座的右边”(希伯来书12:1-2)。阿门。

一、信仰的特征(16-18)

1、你要离开(16)

16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对王说,尼布甲尼撒阿,这件事我们不必回答你。

可以用这段经文中的三个词来代表我们的信仰。第一、“不必回答”,这是我们与世界的否定关系。第二、“即便如此”,这是说我们与神的肯定关系。第三、“即或不然”,这是说我们与魔鬼的否定关系。我们先看第一个方面。信仰基督会导致你和世界之王及其仆从的冲突,这场冲突可能毁掉你的信仰。人际冲突或来自人的控告和逼迫,不仅通过伤害和杀戮消灭你的信仰,更通过将你拖入和他们的争辩与揪斗弄脏、纠缠、扣留、阻挡并毁掉你的信仰。因此,信仰的第一个行动或特征是“离开迦勒底的吾珥”,离开埃及和法老,离开希律,“他却从他们中间直行,过去了”(路加福音4:30)。总而言之,信仰首先要把我们从人狱或人际关系中的监狱中解放出来,不要陷入和世界的争战,不要陷入他们的问题陷阱,不要竭力回应他们的审判和控告。我们现在看选民怎样重出迦勒底的吾珥。

但以理书3:14-15中,尼布甲尼撒连续提出了两个问题控诉三个犹太人,大意是,你们是谁,竟违背我,不拜我命令你们拜的神?第二,你们的神是谁,怎么可能将你们从我的手中救出来?于是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在这世界之王面前宣告他们的信仰。首先,他们拒绝按尼布甲尼撒的“理性逻辑”回答他的问题,也就是拒绝陷入和尼布甲尼撒的神学辩论,这并非是他们拒绝向巴比伦王传道,而是他们深知,这是毫无意义的——说服定意要控告、审判和改变你信仰的人,你的一切辩论都毫无意义。这就应该是主耶稣所说的那种情况:“不要把圣物给狗,也不要把你们的珍珠丢在猪前,恐怕它践踏了珍珠,转过来咬你们”(马太福音7:6)。与此相关,在言词争战中让别人说最后一句话,是自由的智慧。

我们可以在这里学习一个动词,חֲשַׁח,就是“不必”的“必”。这个字可以作动词,意思是“需要”;也可以作名词,意思是需要之事、必要之事(以斯拉记6:9)。就是能够分辨什么是必要的,什么是不必要的。人生命的浪费和败坏,常常是因为我们陷入了一些没有必要的“友谊”或“争战”。和这个亚兰文对应的希伯来文是חוּשׁ,这个字的意思略有不同,大约是紧急动员起来,而且乐此不疲地投入。在此文的语境中,大约说你有患有雄辩症——时刻准备着被动地与人争辩,迅速地全力以赴而不能自拔。如果我们的生命因此成为向人应战的生命,一直在对人及其质疑严阵以待紧急献身,就必然被人占有和毁掉了。

2、信靠上帝(17)

17即便如此,我们所事奉的神能将我们从烈火的窑中救出来。王阿,他也必救我们脱离你的手。

信仰让我们面对人的控告得以自由;在于信仰的核心特征,就是我们相信我们的神就是救主,祂必能拯救我们出离一切凶恶,脱离一切仇敌。这是强调信徒和神的关系——完全的、毫不质疑地相信。于是三个年轻人开始宣告他们的信仰。“即便如此”大约是说,假如你因我们不拜你的神而逼迫我们,假如你因为我们坚持我们的信仰而将我们投入烈火的窑中(但以理书3:6,11,15)。这个字告诉我们,信徒知道自己会为自己的信仰付出代价,是在这种背景之下,信仰被宣告为信仰——在绝境中完全相信神。

那么,这位神是谁呢?我们的神是从绝境中将我们拯救出来的神。仅仅从这节经文中,我们能看见他们所信的神至少有四个特点。第一、他是救主,是拯救者。拯救本来就是神的“专业”,信徒当一无所惧。第二、神拯救侍奉祂的人。פְּלַח,serve, worship, revere, minister for,服侍、敬拜、敬畏、作神的仆人。神不会丢弃祂的仆人。第三、神有能力拯救。לְשֵׁיזָבוּתַנָא יָכִל,is able to deliver。这是讲神的大能。第四、神有意愿或爱心来拯救。神必拯救,这是讲神的大爱。能力与爱是神的两个品质,这是神与偶像的不同,这是真神与假神的不同。

值得强调的是,שֵׁיזִב(拯救)第二次出现的时候用的是将来时态,神拯救我们在将来,这个拯救行动还没有发生,而且我们并不总是知道神拯救我们的具体方式和具体时间。这在于强调我们在患难中要等候神。信心是一种对未来的守望,是对未来救赎的确定性。所以希伯来书的作者这样给信心下定义:“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希伯来书11:1)。此外,这将来时态的拯救,自然是预表耶稣基督的,在祂里面,我们就从一切仇敌,特别是罪恶和死亡中拯救出来。基督救恩的工作就是十字架,拯救我们脱离最终的火窑,或者火湖。

3、弃绝偶像(18)

18即或不然,王阿,你当知道我们决不事奉你的神,也不敬拜你所立的金像。

最宝贵的信心还在于舍己顺服神。三个人在18节的宣告,将圣经和所有宗教信仰区别出来。所有宗教基本上都宣言因果报应、善恶相报的逻辑。圣经当然也有同样的主张。但是,圣经在这个方面有本质的不同。上帝而不是人才是善的本体和最后的标准,因此,我们以为的善在神未必。这就意味着,如果神没有按我们的善恶逻辑行动,那么,我们仍然愿意顺服神。就这个语境而言,如果上帝没有按我们所盼望的行动,我们仍然信靠祂,不会否认祂,继续侍奉祂。信仰就是对上帝保留敬畏,正如以赛亚书 55:9所说的:“天怎样高过地,照样我的道路,高过你们的道路,我的意念,高过你们的意念”。承认祂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祂的意念非同我们的意念。换言之,信仰就是让上帝是上帝,而人是人。

请记住这个词组: לָא וְהֵן,but if not。这个词组是基督信仰和异教信仰的分水岭,是真假信仰、真假基督徒的试金石。世界上只有两种宗教,一种就是“即或不然”的信仰,其本质就是让上帝是上帝;第二种就是“因果报应”的宗教,其本质就是我是上帝,而上帝是我的奴仆——上帝必须满足我的要求。世界只有这两条道路,你可以选择。与此相关,基督徒继续坚守信仰,不是他们过得比世人更成功或幸福,而是他们坚持的是“即或不然”的信仰。所谓假基督徒就是,如果不然,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侍奉了,我就拜别神了。这就是圣经谴责的信仰淫乱。约伯的价值就在于,在残酷的“即或不然”中,仍然没有否认神。这个“即或不然”绝对不是说神就是要以恶报善,而是说,祂的善高于我们的善,而只有在祂的善中,我们才能蒙受上好的福分。

信仰这第三个特征也是宣告我们与鬼的否定关系。魔鬼在苦难中或用伤害和逼迫要挟我们做它的儿女,这是它的国策。我们见过太多信仰的背叛,如若不然,就去拜别神了。得了绝症的人转去拜菩萨和邪教,没有要到好处的贪婪之人,开始去占卜算命通神求神迹,甚至对埃及一切的“商业智慧”顶礼膜拜。三位犹太人却宣布:“我们决不事奉你的神,也不敬拜你所立的金像”。这里的神是复数,指世界里的各种偶像。偶像是可以“自由选择”的。当然“金像”只有一个。在这里,“金像”特别代表魔鬼借着现实的物质利益对信徒的试探。犹大就是在这种试探中被魔鬼掳去的,在”即或不然“中,为三十块钱出卖了他的救主。

二、信仰的代价(19-23)

1、冲突(19-20)

19 当时,尼布甲尼撒怒气填胸,向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变了脸色,吩咐人把窑烧热,比寻常更加七倍。20又吩咐他军中的几个壮士,将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捆起来,扔在烈火的窑中。

坚持这样的信仰必然要付出代价,事实上,“即或不然”的信仰更让魔鬼恼羞成怒。这很像一场爱情的嫉恨,的确如阴间般残忍。魔鬼即使将万国的荣华都给了你,你仍然不去侍奉它;耶稣带领你上十字架,你却仍然跟随祂。你想象一下魔鬼该如何暴跳如雷。这是对魔鬼彻底的弃绝。所以“尼布甲尼撒怒气填胸”。חֱמָא הִתְמְלִי,full of fury,被愤怒充满了。请记住,你归信基督会让魔鬼大大生气,而你能在你的环境中看见这种无缘无故的愤怒。洗礼之间你会遭遇前所未有的人际风暴,看见很多变脸。אשֶׂתנו אַנְפֹּוהִי וּצְלֵם,the form of his visage was changed。这个变脸是针对(עַל)这三个人的。突然之间几乎没有人给你好脸了,这就是我的2004年:“你看,你看,尼布甲尼撒的脸”。甚至一些本来很好的朋友,也会起来百般地质疑你,打着失望、理性和爱的旗号:“很惋惜你的迷信让你丢弃了那么美好的产业和美好的未来”。原因很简单:魔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比寻常更加七倍”。你为信仰遭遇的凌辱是空前的。

生气具有强烈的不可遏制的实践意欲。魔鬼一定起来报复,起来行动,这首先就意味着,信仰使你面临残酷的人际冲突——魔鬼兴起差役阻拦你,与你争战。“吩咐人”,世界之王会动员、命令、组织很多人起来残害你。这些仇敌或小妖是必然要有的,而且,你无论怎样祈祷,很难在你的世界里将他们消灭净尽。这就是保罗的苦难:“7又恐怕我因所得的启示甚大,就过于自高,所以有一根刺加在我肉体上,就是撒但的差役,要攻击我,免得我过于自高。8为这事,我三次求过主,叫这刺离开我。9他对我说,我的恩典够你用的。因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所以我更喜欢夸自己的软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10我为基督的缘故,就以软弱,凌辱,急难,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因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哥林多后书12:7-10)。大火往往就是“国家机密”挑拨之下的“人民舆论”。

在这些撒旦的差役中,在你无数的仇敌中,有“他军中的几个壮士”——这些人是带头大哥,是在社会和教会中有一定能力和影响的人;他们会亲自上阵,在众人面前,把你“捆起来,扔在烈火的窑中”。גִּבָּֽרֵי־חַיִל וּלְגֻבְרִין,the most mighty men,特别有能力有合法性有影响的一些人,比如北大教授、著名青年作家,主流名牧、人家牧师……都是常见的“壮士”。受洗之后,你会遭遇很多壮士。他们经典的动作有两个。第一是捆(כְּפַת,to bind),常见的就是道德审判,“绳之以法”;用律法主义的“准绳”来审判你,让你作他们的囚徒。第二是扔(רְמָה,to cast, throw)。一方面是弃绝,用“划清界限秀”吃你自肥;另一方面就是把你交付人民的烈火——人民这种东西或这群罪人,基本特点是合群的自大或假冒伪善,而且法不责众地道德吃人。人民这种复数流氓从不认罪,只是定罪,全职认人的罪;只是冒充上帝将个人吃掉,然后永不餍足地呼喊:“翠花,上下一盘酸菜”。

2、苦难(21)

21这三人穿着裤子,内袍,外衣,和别的衣服,被捆起来扔在烈火的窑中。

冲突不是一个传说,你会真实地在冲突之中,“被捆起来扔在烈火的窑中”。你的的确确会沦陷在困难和绝境之中。首先你需要明白,你神允许“红烧任不寐”,乃是因为任不寐确有可烧之物。“穿”这个动词正是上一节的“捆”(כְּפַת),这似乎意味着,撒旦的差役捆绑你的罪捆绑你,用你的罪控告你,焚烧你,“点你的天灯”。捆绑这三个人的有四样东西。第一、סַרְבַל,鞋子;这或许可以代表你走过的道路,你过去的传统和经验,你过去的生活和习惯。经过这场火的试炼,这一切被终结,你要从过去刻骨铭心的事业和爱情挥手告别。必有萧萧班马鸣。第二,פַּטִּישׁ,内袍。 你的肉体被审判,你里面发生深刻的变化。第三、כַּרְבְּלָא,帽子。你在世界里一切血汗所赢得的冠冕或荣耀都会被烧毁。第四、לְבוּשׁ,外衣。你一切的遮盖都被揭露,拆去,所有重新用无花果树叶子遮盖自己的武功都被废去。当然,这一切装束也是为了预告但以理书3:27,用以说明焚而不毁的神迹;不过,有形的世界依然固我,殉道者却已经焕然一新。

其次,上帝允许发生,为要炼净你,这是神的美意。这一幕在旧约中被反复类比为窑匠和泥土的关系;神的目的是熬炼精金。首先,在烈火的窑中,上帝是工匠(以赛亚书64:8;耶利米书18:2-6;耶利米书19:11;耶利米哀歌4:2;罗马书9:21)。其次,我们是上帝手中的工作,是献给耶和华馨香的火祭(出埃及记29:18;利未记23:13;利未记23:18);而烈火的窑中只是基督徒必要的试炼,无论是伤害还是谄媚或人的荣耀(约伯记23:10;诗篇105:19;诗篇139:23;箴言27:21;撒迦利亚13:9;路加福音8:13;使徒行传20:19;哥林多后书8:2;加拉太书4:14)。在这样的试炼中,神要儿女大大喜乐(雅各书1:2;彼得前书1:6)。而神加给我们的试炼,不会超过我们所能承受的(哥林多前书10:13;哥林多后书1:8;启示录2:10;启示录3:10)。特别是神的仆人,要经过加倍的试炼。玛拉基书3:3,“他必坐下如炼净银子的,必洁净利未人,熬炼他们像金银一样。他们就凭公义献供物给耶和华” ;罗马书12:1,“所以弟兄们,我以神的慈悲劝你们,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是圣洁的,是神所喜悦的。你们如此事奉,乃是理所当然的”;利未记21:21,“祭司亚伦的后裔,凡有残疾的,都不可近前来,将火祭献给耶和华。他有残疾,不可近前来献神的食物”。

在这样的绝境中,你可能会想到自杀,你可能会抗议。但是,我们看见,这三个人像山一样沉默着。下面的经文告诉我们其中的奥秘:在我们所有的试炼中,神都与我们同在,而耶稣先为我们承受和胜过了所有的试炼。神的仆人不是邱少云,而是因为,“王说,看哪,我见有四个人,并没有捆绑,在火中游行,也没有受伤。那第四个的相貌好像神子”(但以理书3:25)。不仅如此,他们靠着圣灵知道这火窑试炼的真理,而且神也要使用他们作戏景为镜鉴,让世人悔改。这是一场末世论的戏剧。上帝在世界里点燃的第一堆末世论大火就在所多玛和蛾摩拉。创世记19:28,“向所多玛和蛾摩拉与平原的全地观看,不料,那地方烟气上腾,如同烧窑一般”。原因在出埃及记24:17,“耶和华的荣耀在山顶上,在以色列人眼前,形状如烈火”,“因为耶和华你的神乃是烈火,是忌邪的神”(申命记4:24,参考出埃及记19:18)。所以巴比伦这场火刑也预表末世审判——烧人的人若不悔改,最后恰恰会这样灭亡,被投入永火。这就是作恶自害,中了自己的诡计(撒迦利亚11:13;撒母耳记下 12:31;马太福音27:7-10;启示录2:27)。

3、死亡(22-23)

22因为王命紧急,窑又甚热,那抬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的人都被火焰烧死。23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这三个人都被捆着落在烈火的窑中。

这试炼不是演戏,而是真实的,而且可能使我们面临死亡。刽子手们被烧死,显示死亡真实临到了。死亡是对信仰最后的掠夺。或者信仰向死亡夸胜,或者,死亡向信仰夸胜。世界之王如果不能夺去我们的信仰,就夺去我们的生命;或者说,用夺去我们生命的方式夺去我们的信仰。这又是阴间般的残忍。魔鬼的逻辑是:如果我得不到的,基督也别想得到。死亡确实可以吓退假基督徒。但是,神的意思却是好的:你们即使被夺去生命,也不要被夺去信仰;而因为信仰被夺去生命的,反而得着永远的生命。这就是神在基督里给我们的应许:“24于是耶稣对门徒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25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生命或作灵魂下同)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26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27人子要在他父的荣耀里,同着众使者降临。那时候,他要照各人的行为报应各人。28我实在告诉你们,站在这里的,有人在没尝死味以前,必看见人子降临在他的国里”(马太福音16:24-28)。这是教会版的“在烈火中永生”。

“烧死你”的原因是“王命紧急”,世界之王的最终的目的是消灭基督徒的生命。“紧急”(חֲצַף)这个字和上文的“必需”是同义字,并有狂妄不可一世的意味: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因此可以看见两个国度的原则冲突。对魔鬼的世界来说,要紧急害人,这是必须的;而对基督徒来说,人如何逼迫我,都是无关紧要的。不过尼布甲尼撒和他的行刑者没有想到,首先被烧死的竟然是尼布甲尼撒的行刑者。אִלֵּךְ גֻּבְרַיָּא,those men,那些人。谁是那些人?他们是玩火自焚者,一生以火烧别人赤壁为业和荣耀。נְסַק,抬举,将当事人制造成焦点的人。我们可以理解这三位犹太人曾被高举(但以理书1:3-6)以及现在被“抬举”之间的关系,妒火终于找到缺口,熊熊燃烧起来。你曾经很“青年才俊”,就足以构成你今天被火刑的充分理由。行刑者是撒旦的差役,就是控告、伤害并残害神仆人的人。只是他们一定引火上身;这些因拜偶像和嫉妒而钉别人十字架的人,就像哈曼,一定会被钉上自己为别人预备的十字架。他们以为控告是为了让别人上历史耻辱柱,却不知道自己以更丑恶的方式挂在上面。控告现场不是神仆人的羞耻,是控告者的羞耻。答案很简单,上帝要为祂的仆人报仇。

不过此时此刻,神继续留三个人在火窑中,这是基督徒必要的功课。首先,让你在水深火热中深刻经历人,认识人。一方面,没有人的同情和帮助,昔日的“俊美肥胖”的欣赏友谊爱情都烟消云散了(但以理书1:15-20)。另一方面,人只是像尼布甲尼撒和他的行刑者一样,是你的仇敌,一心想烧死你。人民则围观如堵,等候欣赏你在烈火中倒台破碎、原形毕露和撕心裂肺。其次,神让你深刻地经历自己,让你看着自己一切身外之物怎样灰飞烟灭,其中有你的错,和你与世界行淫繁殖出来的一切过眼云烟。你看着自己一切的衣物、所有无花果树的叶子一一烧尽,而你自己最后被烧成“赤子”。第三,你因此深刻地经历神,经历神的同在。你才明白上帝原来是在烈火的窑中,在那里神找到了你,与你相遇在十字架上。也就是在那里,神的儿子自己首先将“即或不然”的信仰显示给你:“他就稍往前走,俯伏在地祷告说,我父阿,倘若可行,求你叫这杯离开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马太福音26:39);“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马太福音27:46)——“即或不然,但我仍然不弃绝你,仍让呼喊阿爸父”。基督在火中,更是上帝在出埃及记3:1-10中向摩西启示的,神子在燃烧的荆棘中。第四、你看见这世界是正在预备中的火炉,全球变暖似乎正是这个火炉开始加热的征兆。所有经历火窑的人,更愿意也有能力去和世人分享神的爱,带领他们投靠基督,从现在的烈火中重生,又靠基督免于将来的火湖。这也是火的洗礼,是主特特要借着教会赐给世人的(马太福音3:11-12,路加福音12:49),因为神“不愿有一人沉沦,乃愿人人都悔改”(彼得后书3:9b)。

应用:生死存亡

1、生命的道路

在但以理书中,共七次出现“烈火的窑中”这个句子(יָקִֽדְתָּֽא נוּרָא אַתּוּן,a burning fiery furnace,The blazing furnace)。可以将这七节经文放入交叉结构(但以理书3:6,3:11,3:15;3:17;3:20,3:21,3:23):前三次是威胁,后三次是实践;中间一次是信仰告白。这样的结构似乎也告诉我们,通往天国返回乐园的道路,是穿越火焰的道路。这正是创世记3:23-24所预表的:“23耶和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之土。24于是把他赶出去了。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天使的火焰之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或者说,通往生命树的道路是怎样的?生命的道路就是穿越火焰的道路。这里表示 火焰这个字是לָהַט(flame),这个名词在圣经中只出现过两次,另外一次是出埃及记7:11,意思是邪术(enchantment;参考但以理书1:20;或类比甲骨文的“君(子)”)。不过这个字的动词形式לָהַט出现在以下经文中,基本含义就是火烧:申命记32:22(神的怒火);约伯记41:21(大鱼口中的烈焰);诗篇57:4(世人的烈火);诗篇 83:14(神的怒火);诗篇97:3(神的烈火);诗篇104:4(神的仆役);诗篇106:18(神的烈火);以赛亚书42:25(神的怒火);约珥书1:19(耶和华的烈火);约珥书2:3(蝗虫如火焰);玛拉基书 4:1(神的烈火)。我们可以这样说,返回乐园要穿越神(律法的审判)、人(罪)和魔鬼(邪教)。耶稣用自己的身体开辟了这条生命的道路,我们只是跟随者。

2、死亡的道路

乐园之门的火焰之剑也有分别的作用,是基督徒通往生命的道路,也是撒旦之子的地狱入口或阴间之门(马太福音16:18)。旧约最后一卷书几乎是呼应创世记3:23-24,“1 万军之耶和华说,那日临近,势如烧着的火炉。凡狂傲的和行恶的必如碎秸。在那日必被烧尽,根本枝条一无存留。 2但向你们敬畏我名的人,必有公义的日头出现。其光线有医治之能(光线原文作翅膀)。你们必出来跳跃,如圈里的肥犊”(玛拉基书4:1-2)。在但以理书这段经文中,唯一被烧死的是尼布甲尼撒的差役。如果说尼布甲尼撒代表世界之王或魔鬼,那么,“那些人”就代表魔鬼的儿子或撒旦的差役——他们以钉神的仆人火刑柱为业。人类只能划分为这两类,上帝的儿子,在被烧的烈火中永生;魔鬼的儿子,在烧人的烈火中永死(使徒行传13:10;帖撒罗尼迦前书5:5)。尼布甲尼撒的仆从以三位神仆为食物,结果成了火焰的食物。加尔文是教会火刑精神的代表,加尔文主义者不同程度地继续扮演普罗米修斯的传人,他们盗下的天火被称为郁金香。基督徒因为口含天宪,更容易成为火刑的倡导者和执行者——控告和审判别人,由于打着为了上帝为了教会为了圣经的名义,更容易使某些基督徒成为尼布甲尼撒的壮士。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主耶稣切切地嘱咐他的门徒,一定要将自己从这种邪教精神中分别出来:“53那里的人不接待他,因他面向耶路撒冷去。54他的门徒,雅各,约翰,看见了,就说,主阿,你要我们吩咐火从天上降下来,烧灭他们,像以利亚所作的吗(有古卷无像以利亚所作的数字)?55耶稣转身责备两个门徒说,你们的心如何,你们并不知道。56人子来不是要灭人的性命(性命或作灵魂。下同。),是要救人的性命。说着就往别的村庄去了(有古卷只有五十五节首句,五十六节末句)”(路加福音9:53-56)。

3、我们在哪里

引天火焚烧别人,这就是永死之路。雅各和约翰靠主的怜悯从此远离这种火刑基督徒,成了爱的门徒。但仍有很多“基督徒”和教会领袖继续往尼布甲尼撒之子的路上狂奔。这不是新鲜事。他们经典的表情是,天火别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同情,反而以为快乐和荣耀。这正是他们进入永火的道理。或许诸位读过一本小册子,叫《希特勒的志愿行刑者》(Daniel Jonah Goldhagen,1996),书中描述了一起焚烧比亚韦斯托克(Białystok)犹太教堂的惨剧:“包围这个建筑物的约有100至150名刑警,他们看着700名犹太人尖叫着,被活活烧死。死者大部分是男人,也有少数妇女和儿童。有些犹太人为了逃避被烧死的痛苦而把自己吊死或割断自己的动脉。至少有6个犹太人满身是火,逃出教堂。德国兵开枪吧他们射倒,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第309刑警营的官兵对此情景是抱着什么情绪呢?其中一个人说:‘让大火燃烧吧,好火!真有趣’。另一个高兴地喊道:‘太棒了,应该把这个城市都烧掉’”(p.52)。他们的理由是:我们是为了上帝;没有人逼迫他们,“屠杀犹太人是出于自愿”(p.64),“表明他们的行动具有历史重要性”(p.73),或者,出于生意上的嫉妒。基督徒面临更大的试探之一,就是作尼布甲尼撒的志愿行刑者。正如当时德国一位牧师所说的,在基督成为代罪羔羊之后,“现代人仍然没有克服寻找替罪羊的倾向,因此在搜寻各种各样的罪责人……一个基督徒是不能干这样的事情的……教会应当为爱而生活。如果它不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可悲了”(p.251)。

遗憾的是,德国教会总体上站在了希特勒的一边;或者说,站在了德国人民一边。今天仍然有大量的基督徒和教会站在同样的位置上,以烹饪弟兄为乐,一如该隐之于亚伯。你是谁,火刑者,还是被火刑者?替罪羔羊还是属灵屠夫?或者你是“那些人”身边的人或是他的妻子?你是火刑的行刑者、旁观者还是劝阻者?“第105刑警营的一个成员1944年8月7日从苏联给她妻子写信:“亲爱的,别为此而睡不着觉,这是必须做的事情’”(p.260)。钉别人十字架的行刑者必须说服他们自己和他们的亲人:火窑里的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人,是上帝的仇敌。这正是红衣主教阿道夫-贝尔特拉姆的“博文”:“犹太人是世界各德意志帝国的死敌,不可能通过洗礼而得救……因此必须对犹太人采取最严厉的措施”(p.261-262)。这些定罪要说服自己和别人都是很难的,根本原因是,上帝的狗或教会的刽子手以及“人家牧师”并不是上帝。然而教会志愿行刑者仍然需要说服他的妻子,这不是安慰,只是辩护,是永火引起的必然恐惧。在这种辩护中,我们仍然看见我们神怜悯的心肠,祂仍在十字路口呼喊这些凶手,愿这些因为火刑别人而睡不着觉的“牧师和师母”,“主席和夫人”,“壮士和网民”,“桑树和小草”……各种地狱的燃料都能灵魂苏醒,披麻蒙灰,悔改重生。亲爱的弟兄姐妹,让我们祷告。主啊,求你怜悯我们,就如怜悯大数的扫罗,那个火刑司提反的罪魁,因为他所犯下的罪,是他不明白的时候做的;更求主帮助我们,让我们一生,不做尼布甲尼撒的“那些人”,走出死荫幽谷,走永生的路。阿门!

任不寐,2014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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