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埃及记第三十二课:立约的仪式(2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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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门。今天的证道经文是出埃及记24:1-18,

(一)

1耶和华对摩西说,你和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要上到我这里来,远远地下拜。2惟独你可以亲近耶和华,他们却不可亲近,百姓也不可和你一同上来。3摩西下山,将耶和华的命令典章都述说与百姓听。众百姓齐声说,耶和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

4摩西将耶和华的命令都写上。清早起来,在山下筑一座坛,按以色列十二支派立十二根柱子,又打发以色列人中的少年人去献燔祭,又向耶和华献牛为平安祭。6摩西将血一半盛在盆中,一半洒在坛上,7又将约书念给百姓听。他们说,耶和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8摩西将血洒在百姓身上,说,你看,这是立约的血,是耶和华按这一切话与你们立约的凭据。

9摩西,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上了山。10他们看见以色列的神,他脚下仿佛有平铺的蓝宝石,如同天色明净。11他的手不加害在以色列的尊者身上。他们观看神,他们又吃又喝。

(二)

12耶和华对摩西说,你上山到我这里来,住在这里,我要将石版并我所写的律法和诫命赐给你,使你可以教训百姓。13摩西和他的帮手约书亚起来,上了神的山。

14摩西对长老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等到我们再回来,有亚伦,户珥与你们同在。凡有争讼的,都可以就近他们去。

15摩西上山,有云彩把山遮盖。16耶和华的荣耀停于西乃山,云彩遮盖山六天,第七天他从云中召摩西。17耶和华的荣耀在山顶上,在以色列人眼前,形状如烈火。18摩西进入云中上山,在山上四十昼夜。

感谢神的话语。当神的诫命及其附则(惩罚与应许)讲完之后,开始正式签约。欢迎大家来到出埃及记第24章,神与以色列人立约或立约仪式。立约之后,开始建立会幕(出埃及记25章以降)。这段经文可以根据“耶和华对摩西说”(1,12)而简单分成两大部分。第一、真理:立约仪式(1-11)。1教导圣约(1-3);2立约的血(4-8);立约完成(9-11)。第二、教会:等候会幕(12-18)。而12-18还可以交叉结构,基本主题是“你们在这里等着,等到我们再回来”。出埃及记24章承上(律法)启下(会幕)。而等候的主题不仅指基督“去为你们预备地方”;也可以平行启示录21:2,“我又看见圣城新耶路撒冷由神那里从天而降,预备好了,就如新妇妆饰整齐,等候丈夫。”

值得强调的是,这段经文至少出现了三个7。第一、7个“话语”或道(דָּבָר,דָּבַר)。第二、7个“上去”或“上山”(עָלָה,实际上是8次,24:5不是翻作上,而是献;这个“上去”与第19章的“下去”平行:יָרַדx7;“话语”在第19章中也有平行结构)。第三、7个人的名字并七十位长老,这是建立会幕的核心同工,正如主耶稣来建立教会之前,首先呼召各位门徒。这真理是完全平行的:“18耶稣进前来,对他们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19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或作给他们施洗归于父子圣灵的名)20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马太福音28:18-20)。阿门。

一、惟独摩西(1-3)

1耶和华对摩西说,你和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要上到我这里来,远远地下拜。

2惟独你可以亲近耶和华,他们却不可亲近,百姓也不可和你一同上来。

3摩西下山,将耶和华的命令典章都述说与百姓听。众百姓齐声说,耶和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

可以按照第2节的三位(你、他们、百姓)将这段经文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他们或以色列其他领袖(1);第二、你或惟独摩西(2);第三、百姓或众百姓(3)。这三类人都是神及其命令典章或话语的见证人;但唯有摩西与众不同——摩西预表基督;摩西首先领受神的命令典章并承担教导百姓的责任。这是预表基督的:“不爱我的人就不遵守我的道。你们所听见的道不是我的,乃是差我来之父的道”(约翰福音14:24)。

1、领袖(1)

1耶和华对摩西说,你和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要上到我这里来,远远地下拜。וְאֶל־מֹשֶׁה אָמַר עֲלֵה אֶל־יְהוָה אַתָּה וְאַהֲרֹן נָדָב וַאֲבִיהוּא וְשִׁבְעִים מִזִּקְנֵי יִשְׂרָאֵל וְהִשְׁתַּחֲוִיתֶם מֵרָחֹֽקAnd he said unto Moses, Come up unto the LORD, thou, and Aaron, Nadab, and Abihu, and seventy of the elders of Israel; and worship ye afar off.

耶和华原文是“祂”,接续上文;耶和华只是对摩西说话,因为圣言和责任首先交给摩西。“都要上到我这里来”,这是呼召门徒:“19耶稣对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20他们就立刻舍了网,跟从了他。21从那里往前走,又看见弟兄二人,就是西庇太的儿子雅各,和他兄弟约翰,同他们的父亲西庇太在船上补网。耶稣就招呼他们。22他们立刻舍了船,别了父亲,跟从了耶稣”(马太福音3:19-22)。呼召的对象是四个人“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

拿答和亚比户参见出埃及记6:23,“亚伦娶了亚米拿达的女儿,拿顺的妹妹,以利沙巴为妻,她给他生了拿答,亚比户,以利亚撒,以他玛”;另参利未记10:1-2,“1亚伦的儿子拿答,亚比户各拿自己的香炉,盛上火,加上香,在耶和华面前献上凡(זוּר)火,是耶和华没有吩咐他们的,2就有火从耶和华面前出来,把他们烧灭,他们就死在耶和华面前”(民数记3:4,26:61;历代志上24:2)。今夕何夕,没有一次永远。仔细研究“凡火”和“献凡火”的含义,讲道台上会展开讨论。特别注意语境:利未记9:24,“有火从耶和华面前出来,在坛上烧尽燔祭和脂油,众民一见,就都欢呼,俯伏在地”。

这些教会领袖蒙召,首先的功课是“远远地下拜”。如何解释这个吩咐呢?第一、不是自我崇拜,也不是互相崇拜;而是敬拜神。第二、这也是立约仪式的一部分。第三、其中也包含认罪悔改的意思。一方面,若不在基督里没有罪人能与神和好;另一方面,以色列人整体上仍然硬着奖项的百姓。另参马太福音26:36-37,“36耶稣同门徒来到一个地方,名叫客西马尼,就对他们说,你们坐在这里,等我到那边去祷告。37于是带着彼得,和西庇太的两个儿子同去,就忧愁起来,极其难过”。

2、摩西(2)

2惟独你可以亲近耶和华,他们却不可亲近,百姓也不可和你一同上来。וְנִגַּשׁ מֹשֶׁה לְבַדּוֹ אֶל־יְהוָה וְהֵם לֹא יִגָּשׁוּ וְהָעָם לֹא יַעֲלוּ עִמּֽוֹAnd Moses alone shall come near the LORD: but they shall not come nigh; neither shall the people go up with him.

上文耶和华只对摩西讲话,而这里才有“惟独你”。惟独:בַּד,alone, by itself, besides, a part, separation, being alone(出埃及记18:14)。动词亲近(נָגַשׁ)出现两次,基本含义是:to draw near, approach。摩西与其他领袖及众百姓在神面前的地位或与神的关系都不同,这一事实否定了民粹主义或平等主义的高调。一方面,这一幕可以预表耶稣与神的关系;但另一方面,我们必须说,摩西有这样的“特权”首先出于神的拣选和怜悯,也可以说摩西必有讨神喜悦的地方。这让我们知道,他那样受苦不是徒然的。另外,西奈山上存在与圣所平行的三重空间:山顶山的耶和华与摩西(至圣所);山上的领袖(圣所);山脚下的百姓(外院)。在向外就是旷野。

不仅如此,神认识那些长老和百姓,他们仍然硬着颈项并行诡诈——40天之内见分晓。事实上,当神疏远我们的时候,不正是责备我们,教导我们立即悔改吗?但这届以色列人不肯回头;而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是出于该隐式的嫉妒以及对肉身的贪恋:“你们擅自专权。全会众个个既是圣洁,耶和华也在他们中间,你们为什么自高,超过耶和华的会众呢”(民数记16:3)。这一幕还可以参考民数记12:3-8,“3摩西为人极其谦和,胜过世上的众人……7我的仆人摩西不是这样。他是在我全家尽忠的。8我要与他面对面说话,乃是明说,不用谜语,并且他必见我的形像。你们毁谤我的仆人摩西,为何不惧怕呢”。律法主义的控告者们不可能亲近神;他们最终旷野倒毙。

3、百姓(3)

3摩西下山,将耶和华的命令典章都述说与百姓听。众百姓齐声说,耶和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וַיָּבֹא מֹשֶׁה וַיְסַפֵּר לָעָם אֵת כָּל־דִּבְרֵי יְהוָה וְאֵת כָּל־הַמִּשְׁפָּטִים וַיַּעַן כָּל־הָעָם קוֹל אֶחָד וַיֹּאמְרוּ כָּל־הַדְּבָרִים אֲשֶׁר־דִּבֶּר יְהוָה נַעֲשֶֽׂהAnd Moses came and told the people all the words of the LORD, and all the judgments: and all the people answered with one voice, and said, All the words which the LORD hath said will we do.

摩西下山,预表裂天而来的基督,或“下山的时候”(马太福音17:9a)。出埃及记19章和24章中的七组“上去”和“下去”,都可以预表基督的道成肉身;或者参见约翰福音1:49-51,“49拿但业说,拉比,你是神的儿子,你是以色列的王。50耶稣对他说,因为我说在无花果树底下看见你,你就信吗?你将要看见比这更大的事。51又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

摩西蒙召受遣,唯一的目的仍然是传福音:“将耶和华的命令典章都述说与百姓听”。首先注意牧者的权柄。其次,“述说”(סָפַר,to count, recount, relate;to recount, rehearse, declare)就是神的仆人争战的兵器,传道。一方面是重复,不可增删;另一方面是宣告,“不要怕他们”。最后,福音的对象首先是以色列人。这是平行的经文:马可福音16:15,“他又对他们说,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路加福音24:47,“并且人要奉他的名传悔改赦罪的道,从耶路撒冷起直传到万邦”;罗马书1:1-2,“1耶稣基督的仆人保罗,奉召为使徒,特派传神的福音。2这福音是神从前藉众先知,在圣经上所应许的”;哥林多后书4:5,“我们原不是传自己,乃是传基督耶稣为主,并且自己因耶稣作你们的仆人”。神的仆人不可能写自传或为任何人写传记。I am nothing,neither you。摩西甚至没有与百姓分享或炫耀自己在山上的“见证”。

百姓的回应让我们看见,这是以摩西为中保的人与神的立约及其完成。另参出埃及记19:8,“百姓都同声回答说,凡耶和华所说的,我们都要遵行。摩西就将百姓的话回覆耶和华”。那时,百姓是顺服的,但好景不长。或者只是表面顺服,参见马太福音15:7-9,“7假冒为善的人哪,以赛亚指着你们说的预言,是不错的。他说,8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9他们将人的吩咐,当作道理教导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

二、立约仪式(4-8)

4摩西将耶和华的命令都写上。清早起来,在山下筑一座坛,按以色列十二支派立十二根柱子,וַיִּכְתֹּב מֹשֶׁה אֵת כָּל־דִּבְרֵי יְהוָה וַיַּשְׁכֵּם בַּבֹּקֶר וַיִּבֶן מִזְבֵּחַ תַּחַת הָהָר וּשְׁתֵּים עֶשְׂרֵה מַצֵּבָה לִשְׁנֵים עָשָׂר שִׁבְטֵי יִשְׂרָאֵֽלAnd Moses wrote all the words of the LORD, and rose up early in the morning, and builded an altar under the hill, and twelve pillars, according to the twelve tribes of Israel.5又打发以色列人中的少年人去献燔祭,又向耶和华献牛为平安祭。וַיִּשְׁלַח אֶֽת־נַעֲרֵי בְּנֵי יִשְׂרָאֵל וַיַּֽעֲלוּ עֹלֹת וַֽיִּזְבְּחוּ זְבָחִים שְׁלָמִים לַיהוָה פָּרִֽיםAnd he sent young men of the children of Israel, which offered burnt offerings, and sacrificed peace offerings of oxen unto the LORD.

6摩西将血一半盛在盆中,一半洒在坛上,וַיִּקַּח מֹשֶׁה חֲצִי הַדָּם וַיָּשֶׂם בָּאַגָּנֹת וַחֲצִי הַדָּם זָרַק עַל־הַמִּזְבֵּֽחַAnd Moses took half of the blood, and put it in basons; and half of the blood he sprinkled on the altar.

7又将约书念给百姓听。他们说,耶和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וַיִּקַּח סֵפֶר הַבְּרִית וַיִּקְרָא בְּאָזְנֵי הָעָם וַיֹּאמְרוּ כֹּל אֲשֶׁר־דִּבֶּר יְהוָה נַעֲשֶׂה וְנִשְׁמָֽעAnd he took the book of the covenant, and read in the audience of the people: and they said, All that the LORD hath said will we do, and be obedient;8摩西将血洒在百姓身上,说,你看,这是立约的血,是耶和华按这一切话与你们立约的凭据。וַיִּקַּח מֹשֶׁה אֶת־הַדָּם וַיִּזְרֹק עַל־הָעָם וַיֹּאמֶר הִנֵּה דַֽם־הַבְּרִית אֲשֶׁר כָּרַת יְהוָה עִמָּכֶם עַל כָּל־הַדְּבָרִים הָאֵֽלֶּהAnd Moses took the blood, and sprinkled it on the people, and said, Behold the blood of the covenant, which the LORD hath made with you concerning all these words.

这段经文可以交叉结构如上。首先,这是“书面合同”。其次,少年人:נַעַר,a boy, lad, servant, youth, retainer;servant, retainer(创世记14:24,18:7等)。最后,立约的血(דַֽם־הַבְּרִית)分成两部分(6),一半洒在坛上,这是献给神的(4-5);另一半“盛在盆中”,应该就是这部分,“摩西将血洒在百姓身上”(7-8)。但盆中血应该是浇灌在12根柱子上。这是神与人合约的中保之血,是这个洒血仪式最终使圣约成立。

立约的血显然指向基督:马太福音26:28,“因为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使罪得赦”;路加福音22:17-20,“17耶稣接过杯来,祝谢了,说,你们拿这个,大家分着喝。18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直等神的国来到。19又拿起饼来祝谢了,就掰开递给他们,说,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舍的。你们也应当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20饭后也照样拿起杯来,说,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流出来的”;哥林多前书11:25,“饭后,也照样拿起杯来,说,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约。你们每逢喝的时候,要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事实上新约中这三段论及基督之血的圣餐经文,也存在内部的逻辑关系:1赦罪;2成约或和好;3见证。为什么是血?结合圣餐经文,将下列经文放在一起,仔细思想:创世记4:10-11,“10耶和华说,你作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11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创世记9:6,“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因为神造人是照自己的形像造的”;希伯来书9:22,“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因为神造人是照自己的形像造的”;启示录17:6,“我又看见那女人喝醉了圣徒的血,和为耶稣作见证之人的血。我看见她,就大大地希奇”;启示录18:24,“先知和圣徒,并地上一切被杀之人的血,都在这城里看见了”;启示录19:2,“他的判断是真实公义的。因他判断了那用淫行败坏世界的大淫妇,并且向淫妇讨流仆人血的罪,给他们伸冤”;启示录19:13,“他穿着溅了血的衣服。他的名称为神之道”。

这约的核心内容是两个方面:第一、平安(平安祭,神与人和好),指向因信称义。第二、遵行,指向行道和见证:“摩西将耶和华的命令都写上……耶和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注意第7节中百姓的回应与第3节基本上是重复的;这两次重复也表示一种强调,如此决绝、清楚的事实也表明,当这一代以色列人最终倒毙在旷野的时候,他们实际上无可推诿。这也是传福音的目的之一:不求说服,只求说对,交付审判。

三、立约完成(9-11)

9摩西,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上了山。וַיַּעַל מֹשֶׁה וְאַהֲרֹן נָדָב וַאֲבִיהוּא וְשִׁבְעִים מִזִּקְנֵי יִשְׂרָאֵֽלThen went up Moses, and Aaron, Nadab, and Abihu, and seventy of the elders of Israel:

10他们看见以色列的神,他脚下仿佛有平铺的蓝宝石,如同天色明净。וַיִּרְאוּ אֵת אֱלֹהֵי יִשְׂרָאֵל וְתַחַת רַגְלָיו כְּמַעֲשֵׂה לִבְנַת הַסַּפִּיר וּכְעֶצֶם הַשָּׁמַיִם לָטֹֽהַרAnd they saw the God of Israel: and there was under his feet as it were a paved work of a sapphire stone, and as it were the body of heaven in his clearness.

11他的手不加害在以色列的尊者身上。他们观看神,他们又吃又喝。וְאֶל־אֲצִילֵי בְּנֵי יִשְׂרָאֵל לֹא שָׁלַח יָדוֹ וַֽיֶּחֱזוּ אֶת־הָאֱלֹהִים וַיֹּאכְלוּ וַיִּשְׁתּֽוּAnd upon the nobles of the children of Israel he laid not his hand: also they saw God, and did eat and drink.

这段经文可以交叉结构:第11节中的“以色列的尊者”,就是第9节中的那些人。而中间第10节聚焦神的形象。第10节中神的形象可平行启示录中的相关经文(另参列王纪上22:19,以赛亚书6:1,以西结书1:25-28,阿摩司书9:1)。尊者:אָצִיל,side, corner, chief;nobles (fig.),指以色列的这些领袖(9;另参以赛亚书41:9)。“加害”是意译,原文只说“不向他们伸手”。正因为如此,“他们又吃又喝”。这是什么意思呢?一般而言,“燔祭”是全部焚烧献给神的;而平安祭是在献祭之后(部分焚烧),余者可以在献祭者之间分享的。这也是签约的庆祝仪式(18:12)。

但不仅如此,马太福音9:10,“耶稣在屋里坐席的时候,有好些税吏和罪人来,与耶稣和他的门徒一同坐席”(另参马太福音11:19,马可福音2:15-16;路加福音7:34)。我们在讲论路加福音的时候,反复强调基督与罪人同席这个概念。但是,这一幕还包含另外的信息:诗篇41:9,“连我知己的朋友,我所倚靠吃过我饭的,也用脚踢我”;约翰福音13:18,“我这话不是指着你们众人说的。我知道我所拣选的是谁。现在要应验经上的话,说,同我吃饭的人,用脚踢我”;出埃及记32:6,“次日清早,百姓起来献燔祭和平安祭,就坐下吃喝,起来玩耍”(另参哥林多前书10:7)。

以色列领袖都是神和圣约的见证者:“他们看见”、“他们观看”(10,11)。约翰福音1:14,“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另参约翰一书1:1-4,“1论到从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就是我们所听见所看见,亲眼看过,亲手摸过的。2(这生命已经显现出来,我们也看见过,现在又作见证,将原与父同在,且显现与我们那永远的生命,传给你们)。3我们将所看见,所听见的,传给你们,使你们与我们相交。我们乃是与父并他儿子耶稣基督相交的。4我们将这些话写给你们,使你们(有古卷作我们)的喜乐充足”。

四、预备会幕(12-18)

12耶和华对摩西说,你上山到我这里来,住在这里,我要将石版并我所写的律法和诫命赐给你,使你可以教训百姓。13摩西和他的帮手约书亚起来,上了神的山。

14摩西对长老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等到我们再回来,有亚伦,户珥与你们同在。凡有争讼的,都可以就近他们去。

15摩西上山,有云彩把山遮盖。16耶和华的荣耀停于西乃山,云彩遮盖山六天,第七天他从云中召摩西。17耶和华的荣耀在山顶上,在以色列人眼前,形状如烈火。18摩西进入云中上山,在山上四十昼夜。

圣经的整全真理实际上至少包括三个部分:基督、福音和教会。传统上和主流基督教在这个意义上总是半吊子基督教。或者“唯独基督”而不重视神的话语,比如灵恩派。或者即使同时兼顾基督和福音,却忽视教会,比如各种加尔文主义者。或者,即使重视教会,也会用异教的道理把教会变成寺庙或庙堂。所以,出埃及记24:12-28这个“静默期”非常重要,一个前所未有的教会真理即将降临,这伟大的教会真理详见以弗所书之教会论。

1、你们来看(12-13)

12耶和华对摩西说,你上山到我这里来,住在这里,我要将石版并我所写的律法和诫命赐给你,使你可以教训百姓。וַיֹּאמֶר יְהוָה אֶל־מֹשֶׁה עֲלֵה אֵלַי הָהָרָה וֶהְיֵה־שָׁם וְאֶתְּנָה לְךָ אֶת־לֻחֹת הָאֶבֶן וְהַתּוֹרָה וְהַמִּצְוָה אֲשֶׁר כָּתַבְתִּי לְהוֹרֹתָֽםAnd the LORD said unto Moses, Come up to me into the mount, and be there: and I will give thee tables of stone, and a law, and commandments which I have written; that thou mayest teach them.

13摩西和他的帮手约书亚起来,上了神的山。וַיָּקָם מֹשֶׁה וִיהוֹשֻׁעַ מְשָׁרְתוֹ וַיַּעַל מֹשֶׁה אֶל־הַר הָאֱלֹהִֽיםAnd Moses rose up, and his minister Joshua: and Moses went up into the mount of God.

在以色列的领袖之中,神进一步将摩西和其他人分别出来。摩西被带到山上,约书亚可能也和他在一起,或者离摩西很近(32:17)。“住在这里”,原文是וֶהְיֵה־שָׁם,and be there。这里第一次提到石板,以及神用手写(כָּתַב,17:14)的律法(וְהַתּוֹרָה)和诫命(וְהַמִּצְוָה)。לוּחַ(board, slab, tablet, plank,32:15等)这里是复数。教训:יָרָה,to throw, shoot, cast, pour;to throw water, rain;to direct, teach, instruct(4:12等)。也可以讲“教训”翻作“指示”。这样一来,“石头”和“指示”这两个概念,可以平行马太福音16:17-19,“17耶稣对他说,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18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权柄原文作门)19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

约书亚作为见证者与摩西一同上了“神的山”。参见马太福音17:1,“过了六天,耶稣带着彼得,雅各,和雅各的兄弟约翰,暗暗地上了高山”。“住在这里”寓意复杂。所以“彼得对耶稣说,主阿,我们在这里真好。你若愿意,我就在这里搭三座棚,一座为你,一座为摩西,一座为以利亚”(马太福音17:4)。但约翰福音1:38-46别开生面,“38耶稣转过身来,看见他们跟着,就问他们说,你们要什么?他们说,拉比,在哪里住?(拉比翻出来,就是夫子)39耶稣说,你们来看。他们就去看他在哪里住,这一天便与他同住,那时约有申正了……43又次日,耶稣想要往加利利去,遇见腓力,就对他说,来跟从我吧。44这腓力是伯赛大人,和安得烈、彼得同城。45腓力找着拿但业,对他说,摩西在律法上所写的,和众先知所记的那一位,我们遇见了,就是约瑟的儿子拿撒勒人耶稣。46拿但业对他说,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吗?腓力说,你来看”。

2、等候之间(14)

14摩西对长老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等到我们再回来,有亚伦,户珥与你们同在。凡有争讼的,都可以就近他们去。וְאֶל־הַזְּקֵנִים אָמַר שְׁבוּ־לָנוּ בָזֶה עַד אֲשֶׁר־נָשׁוּב אֲלֵיכֶם וְהִנֵּה אַהֲרֹן וְחוּר עִמָּכֶם מִי־בַעַל דְּבָרִים יִגַּשׁ אֲלֵהֶֽםAnd he said unto the elders, Tarry ye here for us, until we come again unto you: and, behold, Aaron and Hur are with you: if any man have any matters to do, let him come unto them.

摩西将带领百姓的责任交托给众长老,以及亚伦和户珥(17:10-12)。但是显然,他们都失职了。摩西在山上四十昼夜,发生了两大重要事件。一方面,神将建立会幕的真理教导给摩西(25-31);另一方面,山下发生了金牛犊事件,而亚伦陷入其中(33)。一边是建造教会,一边是拆毁。也可以这样说,一边是圣礼型教会,一边的金牛犊邪教。这不奇怪:既然教会要胜过阴间的门,那么无底坑的使者必然上来攻打和拆毁。“18我告诉他们我神施恩的手怎样帮助我,并王对我所说的话。他们就说,我们起来建造吧。于是他们奋勇做这善工。19但和伦人参巴拉,并为奴的亚扪人多比雅,和亚拉伯人基善,听见就嗤笑我们,藐视我们,说,你们做什么呢?要背叛王吗?20我回答他们说,天上的神必使我们亨通。我们作他仆人的,要起来建造。你们却在耶路撒冷无分,无权,无纪念”(尼希米记2:18-20)。但可悲的是,亚伦也一度成为邪教人民的工具。除了摩西,出埃及记24章提到的6位教会领袖,有三位或一半的人都先后失陷了。

这一幕很相似:“15耶和华神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16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17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创世记2:15-17)。但是,在摩西离开的40天里,蛇要进入这个“乐园”了。这是“等候之间”发生的悲剧,也可以说,这是没有“圣礼型教会”必然出现的异教化和世俗化。等:יָשַׁב,to dwell, remain, sit, abide。我不知道摩西这个吩咐是否讨神的喜悦;因为这个动词貌似以色列人成了躺平宗。在山下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必然给金牛犊留地步。当然也许摩西没有责任,罪在山下这些人自己。因为主耶稣也曾这样吩咐门徒:马太福音26:36,“耶稣同门徒来到一个地方,名叫客西马尼,就对他们说,你们坐在这里,等我到那边去祷告”。“争讼的事”,דָּבָר,speech, word, speaking, thing。应该指任何人(בַּעַל,owner, husband, lord;创世记14:13,20:3等)有任何事。

3、云山深处(15-18)

15摩西上山,有云彩把山遮盖。וַיַּעַל מֹשֶׁה אֶל־הָהָר וַיְכַס הֶעָנָן אֶת־הָהָֽרAnd Moses went up into the mount, and a cloud covered the mount.

16耶和华的荣耀停于西乃山,云彩遮盖山六天,第七天他从云中召摩西。וַיִּשְׁכֹּן כְּבוֹד־יְהוָה עַל־הַר סִינַי וַיְכַסֵּהוּ הֶעָנָן שֵׁשֶׁת יָמִים וַיִּקְרָא אֶל־מֹשֶׁה בַּיּוֹם הַשְּׁבִיעִי מִתּוֹךְ הֶעָנָֽןAnd the glory of the LORD abode upon mount Sinai, and the cloud covered it six days: and the seventh day he called unto Moses out of the midst of the cloud. 17耶和华的荣耀在山顶上,在以色列人眼前,形状如烈火。וּמַרְאֵה כְּבוֹד יְהוָה כְּאֵשׁ אֹכֶלֶת בְּרֹאשׁ הָהָר לְעֵינֵי בְּנֵי יִשְׂרָאֵֽלAnd the sight of the glory of the LORD was like devouring fire on the top of the mount in the eyes of the children of Israel.

18摩西进入云中上山,在山上四十昼夜。וַיָּבֹא מֹשֶׁה בְּתוֹךְ הֶעָנָן וַיַּעַל אֶל־הָהָר וַיְהִי מֹשֶׁה בָּהָר אַרְבָּעִים יוֹם וְאַרְבָּעִים לָֽיְלָהAnd Moses went into the midst of the cloud, and gat him up into the mount: and Moses was in the mount forty days and forty nights.

出埃及记24:15-18仍然可以交叉结构。而这一幕显然与登山变相是平行的:山、摩西、云和神(圣父圣子圣灵)以及六天-七天。“1过了六天,耶稣带着彼得,雅各,和雅各的兄弟约翰,暗暗地上了高山。2就在他们面前变了形像。脸面明亮如日头,衣裳洁白如光。3忽然有摩西,以利亚,向他们显现,同耶稣说话。4彼得对耶稣说,主阿,我们在这里真好。你若愿意,我就在这里搭三座棚,一座为你,一座为摩西,一座为以利亚。5说话之间,忽然有一朵光明的云彩遮盖他们。且有声音从云彩里出来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你们要听他”(马太福音17:1-5)。而路加福音特别告诉我们,山上的话题就是关于出埃及,而下山遇到的就是鬼,但门徒却不能制伏它(路加福音9:28-40)。另外,有学者将这里的七天和创世记的七天平行,用以支持“七个时期论”:每一天神向摩西讲一个方面的创造事工。这个说法不符合圣经。

注意马太福音16-18章中,围绕基督登山显荣而形成的教会论(交叉结构):17章聚焦登山显荣及对魔鬼和该撒的胜利(钱财的试探);而16:18是第一次教会论,胜过阴间的门;18:17是第二次教会论,胜过弟兄或内部的纷争。这三章的教会论也与圣餐真理密切相关。值得强调的是,主流基督教阅读和解释福音书特别强调十字架那部分信息,如大卫鲍森所谓“火车进站论”。但圣经每一段都平等重要。因为若只讲基督并祂钉十字架,这个“唯独基督”的高言大智,就会彻底屏蔽教会论。事实上出埃及记用了几乎15章的篇幅论述会幕,这足以显示会幕真理的重要性。一方面,会幕自然预表基督;但同时也指向教会。一方面,基督以身体为殿;另一方面,教会就是基督的身体。

以色列人即以色列众子。“形状如烈火”(3:2),因为神是忌邪的神。“烈”:אָכַל,吞吃的火(申命记4:24,4:36,9:3,33:2)。“在以色列人眼前”这一事实,进一步定了以色列人的罪:他们知道神和神的律法,却仍然背弃神,崇拜偶像。他们不怕神。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是像该隐嫉妒亚伯一样而嫉妒摩西吗?是因为旷野之行而对神积怨甚深吗?是因为这四十天有蛇的试探吗?还是仅仅因为坐等导致的百无聊赖?这四十昼夜,当然平行了耶稣的四十天:“1当时,耶稣被圣灵引到旷野,受魔鬼的试探。2他禁食四十昼夜,后来就饿了。3那试探人的进前来对他说,你若是神的儿子,可以吩咐这些石头变成食物”(马太福音4:1-3)。或者,“耶和华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对女人说,神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创世记3:1)。小子们哪,你们要自守,远避偶像(约翰一书5:21)。阿门。

任不寐,2022年4月9日